護衛把話傳下去。
本來還隻是心裏不滿的眾人頓時嘩然。
有血氣方剛的,立時捏起拳頭,怒聲道:“我們不交呢?”
護衛冷笑一聲,鏘的一聲,拔出腰裏的佩刀,。
森冷的刀鋒在皓白的月光裏閃爍著厲光。
眾人頓時一靜。
護衛輕蔑斜了眼,大步走開。
眾人氣得不行,卻又攝於護衛武力強大,隻能忍氣吞聲。
隨著騾車晃悠迷糊一覺的柳福兒被吵醒。
她抻著脖子,卻看不清遠處的情景,便問孟大。
孟大鬆開拉著兒子孟三郎的手,把原委講給她聽。
柳福兒嗬嗬了。
這是遇到賴賬的了。
孟三郎年輕,受不得氣,即便被阿耶壓下,也還很是不服。
孟大低斥他:“咱們的過所都在人家手裏掐著,要是人家把東西毀了,咱們回去還能說得清嗎?你難道要做黑戶?”
孟三郎被嗬斥得蔫了,小聲道:“那他們也太欺負了。”
“你給我閉嘴,”孟大低斥
柳福兒左右瞧這對父子,笑得有點賊,“我有個主意,你們可要聽?”
孟大和孟三郎都望向了她。
柳福兒從車上跳下來,去路邊挑了兩塊帶著尖角的小石子,回來塞給孟三,往車轅一使眼色。
孟三看看石子,心裏狐疑。
這繩子壞了,換一根也就是屁大工夫。
這能頂什麼呀?
柳福兒笑道:“法子我是出了,活我卻沒有本事幹。要不要做,你說了算。”
孟三瞧著已走路蹣跚的阿耶,咬牙竄到車轅邊,使了個巧勁就把石子塞了進去。
柳福兒感覺身後不對,轉過頭,就看個半大的孩子正灼灼的看著他們。
她呲出一口白牙,沒事人樣的繼續扶車。
車子吱呀的走著,沒多會兒,便有一股繩子崩開。
孟大下意識的哎呦了下,柳福兒可不想自己受傷,忙讓開一些。
又過兩息,繩子翻著花的鬆散開。
孟大一個搶步過去,拉住車轅的同時把石子撥弄到地上。
“大人,這車繩子斷了,怕是走不成了。”
護衛過來仔細查驗一番,的確是磨斷了,便讓那車出列,收拾好了再行跟上。
孟大弓著腰,陪著笑臉,把騾車趕去一旁維修。
柳福兒站在路邊抻著腰,轉過臉,看到孟三也在望逐漸走遠的車隊。
沒多會兒,又有一輛車停在了路邊。
柳福兒認出,正是那小子押車的那輛。
她挑了下眉,心說這小子眼神好使,膽子也不小。
孟大手腳麻利,在護衛的監督下,沒多會兒便換好了韁繩。
幾人趕著車,一同去追車隊。
不想才剛到同樣也出問題的車子跟前,就有人來報,公子吩咐安營歇息。
護衛招呼著走到一處,兩輛護車的也聚攏在一處,遲緩的回歸大部隊。
運糧的車子都是圍成個圈排著的,孟大和另一車夫把車很有技巧的塞了進去。
孟三難掩心中興奮,柳福兒很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忙拖他進了裏麵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