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裏靜靜地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裝,襯著勻稱挺拔的身形,如山般挺值得脊梁帶著讓人窒息的冷冽氣勢。盡管背對著傅錦,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那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森森的危險地氣息……站在門口的傅錦有種拔腿就想逃的緊迫感。
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萬裏之遙不是很遠嗎?不是親眼看著她葬身火海了嗎?,誰也不知道還有個傅錦活在世界上啊!粟霆鶴,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他不是軍人嘛,可以隨便出國?還是說他真的有病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這裏?好多的疑問夾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無措傅錦呆呆的立著僵在了原地。
背對著傅錦,此刻的他因為克製自己的情緒,兩頰的肌肉都因為用力地咬合而緊緊繃起。四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再一次聽到那空靈清冷的聲音,粟霆鶴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驚是喜是悲是憤……
“……醫生,聽說你問診是按時間收費的,請抓緊時間好嗎?”沒有回頭,粟霆鶴僵直著脊背冷冷說出了一句。
“……那,那就請坐吧。”聽著他冰冷的聲音,傅錦倏地回過神來,攥了攥拳讓自己慌亂成一團的心平靜下來,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越過他坐到了對麵的椅子裏。既來之則安之吧,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是嗎?她沒做虧心事怕他這隻鬼做啥?
“……謝謝。”粟霆鶴緩緩坐在了傅錦對麵,今天他帶著一副墨鏡,遮擋住了平日犀利的黑眸讓傅錦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助您的嗎?或者說,你有什麼困惑,煩惱,不開心都可以告訴我,我看看能幫到您多少。”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傅錦職業性的開口,丹鳳眼垂著,手裏拿著筆在做著應診記錄卻始終沒有抬頭去看粟霆鶴。
“……”終於是看到了!對麵的粟霆鶴隔著墨鏡近乎貪婪地盯著對麵日思夜想的這張小臉兒恨不得上去狠狠抱住她咬上兩口。
幾年沒見了,這丫頭不僅比之前美的更讓人抓狂,而且渾身卸下了不少冷冽。優雅中帶著一種自己不曾見過的溫柔更加增添了一種小女人的魅力。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眼前的小女人和以前的傅錦有著很大的落差。讓人想得要瘋掉的小東西,壞丫頭!看到我竟然還能這樣淡定?你的心就這麼狠啊!
隨著時間推移,粟霆鶴對於傅錦的去世疑惑越來越大,不過太子爺就是太子爺,他想到了之前不止一次追蹤調查過的修文斯,那個當年救過傅錦的y國人。除了追查不到的傑西,如果傅錦還活著能讓她隱藏起來不被找到的人應該隻有那位伯爵了吧!
粟霆鶴的情報組加大了對修文斯y國以外的調查,而另一路情報人員在惠城拍到了傅錦出入診所的照片昨天被傳了回去。就這樣粟霆鶴帶著驚喜萬分安排了行程秘密抵達了這裏。
匆忙間趕過來進了這家診室,粟霆鶴無法想象傅錦這幾年經曆了什麼,是怎麼當上心裏谘詢師的,她現在是怎樣的一種生活狀態……一切的一切都在等著他去查清楚,可越是想知道越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惶恐不安……
“……先生,你不用顧慮什麼,我們首要的原則就是替客人保密,您放心吧!或者咱們隨便聊一聊,說一說。”見他不出聲,傅錦放在辦公桌下麵的左手握了握,麵色平靜地抬起頭隻是眼睛看著的是粟霆鶴的肩膀。
“聊一聊?……好。”粟霆鶴收回思緒長腿伸了伸,他有些累,連夜的飛機到現在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
“用不用喝點什麼?”傅錦察覺出他的動作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隨即後悔得想咬自己一口。
“……謝謝,不必了!”丫頭,你還記得我累了才有的動作!粟霆鶴內心深處有著一絲狂喜,算你有點兒良心還記得這些,不枉我瘋子一樣不顧一切的趕來了。
“我,很痛苦……幾年前深愛的妻子去世後我就深陷在失去她的痛苦中……”粟霆鶴閉了閉眼睛,強按下奔騰咆哮的心潮開始了自己的講述。麵對著真實的傅錦講述著和她之間的一切過往,那些恩愛那些誤會還有那些傅錦出事時他還沒來得及說出的懺悔和抱歉以及自己計劃好和這個丫頭共度一生的憧憬,一切事無巨細絲毫不落的講述了一遍……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悲傷,讓人感覺他如同一隻孤獨的狼在寒冷漆黑的的荒野中苦苦掙紮,尋找著失散的伴侶,那樣的孤獨落寂,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