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博濤抬眸看她,聲音冰冷卻略帶質問,“安子明送你回來的?”
季木晗答非所問,“你來找我有事?”
記憶中,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她的住處了。她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順手倒了杯水給他和自己。
“我記得以前你希望可以去北歐進修,我已經安排好,近日可以過去。”
男人性感的聲線響起,在空中格外清晰。
季木晗眼眶陣陣酸澀,心也不自覺的往下沉。
自二十二歲那年起,她便一直陪在宗博濤身邊,眾人都以為她就是那個宗太太,而她亦同樣認為宗太太會是她。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自以為。
得知他與蔣雅訂婚消息時,季木晗就已下定決心離開宗博濤,永不糾纏。
可沒想到,原來離開還遠遠不夠,他竟還想把她驅逐出國!
難道說,她現在待在這座城市,都礙著他們眼了?
還是說,他怕自己會傷害蔣雅嗎?
罷了。
若是自己真的這樣礙眼,那她還是隨他們所願吧。
就當是,用這還了自己這些年的深情。
“我同意。”她深吸一口氣,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尖銳的指甲劃破皮肉,卻不覺得半分疼痛。
宗博濤沉默著,他抿著薄唇坐在沙發上,一身矜貴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良久,她站起,手指著門口,聲音冰冷而決絕,“出去。”
男人平靜無波的眼底終於有了變化,他皺頭,沒有動作。
“我讓你出去!”
這麼多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厲言疾色的語氣和他說話。
看宗博繞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她走到他身邊,像瘋了一樣把他往門外推。
“既然你這麼不想看到我,那你走,走啊!”宗博濤眉頭緊皺的看著近似瘋狂的女人,順著她的力道走到門外。
在他被推出門外的那一瞬間,季木晗果斷把門關上。
“砰”
門被關緊,宗博濤微微皺了皺眉,最終淡淡的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接著,便是遠去的腳步聲。
眼中的淚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往下掉,她伸手的捂著嘴,另一手捂著胸口,似乎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好受一點。
原以為隻要守在他的身邊,終有一天會有結果,可是這一刻,她才清楚的認識到,人沒有自知之明,苦的終是自己。
跟在他身邊三年,原以為沒有得到他的心,至少也在他心底有一席之地,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他的金錢與驅逐。
窗外,夜色暗沉,原是沉睡的時間,可季木晗終是放聲痛哭。
直到天空翻出一層魚肚白,她才慢慢熟睡,清晨,原本沉睡中的季木晗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她頭痛欲裂的接起,是公司同事讓她過去交接工作。
簡單用過早飯後,季木晗開車到了公司。
交接的工作一做就是一天,等她把事情分類處理做好電子檔的時候,才驚覺已經午夜十一點了。
她把桌麵收拾好後,拿起包包到了停車場。
夜晚的停車場,隻有她尖細的鞋跟與地板相碰發出的噠噠聲。
開了車鎖,她打開車門上車的時候,脖子上忽然一痛。
“就是她……”
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她耳邊響起,隨後她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