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如一道驚雷劈在了沈韻心頭。
沈韻愛封倫澤,封倫澤卻隻愛林柔,這是個死結。
未等沈韻從這失落中恢複過來抬,林柔手輕輕拍了幾下沈韻的肩:“記住我說的話。”
隨後,沈韻隻見到一個得意的背影。
整夜,腦海中都不停回放著林柔的話,沈韻又渡過了個失眠的晚上。
直到窗外透進幾絲亮光,沈韻才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砰砰砰。”是誰正在暴躁地敲著房門。
沈韻拖著疲憊的身體開門,封倫澤黑得滴水的臉瞬間映入她眼簾。
一時間,所有的瞌睡消失無蹤。
下一秒,男人的大手狠狠鉗住沈韻的脖頸,直把人逼到牆上。
“沈韻,你找死!”封倫澤狠狠著道。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沈韻眉眼擰成一團,疑惑地望著麵前的人:“封倫澤,你究竟在說什麼?”
“嘭。”
封倫澤使勁將沈韻一甩,怒吼道:“你別在這裏給我裝瘋賣傻。”
腦袋磕在了桌角,溫熱的血迫不及待往外流。
很痛。
沈韻捂著額頭,整個人縮成一團。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又是一聲怒喝,封倫澤不由分說便叫人把沈韻帶走。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替自己辯解的機會。
門外,林柔瑟瑟站在旁邊,左手緊緊捂著右邊胳膊。隱約可以看到,右手臂有好幾處淤青。
那一瞬間,沈韻總算明白了什麼。
沈韻就這樣被關進了牢獄中,無邊的絕望籠罩著她,再也沒有等來封倫澤。
三天後,終於有人來接她離開。
“倫澤……”心底還藏著渴望,沈韻輕聲呼喊著。
“小學妹,是我。”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裴丞照顧了沈韻整整一個星期,她才勉強康複。
“學長,你怎麼會來救我?”沈韻醒來後便問過這個問題。
裴丞隻撫著沈韻的頭發,一雙眼中滿是疼惜。
“小學妹,如果我沒有及時趕來救你,你可能真的死了。”
沈韻低垂著頭,躲避地望向一旁。
死嗎?其實並不可怕?
她的心,似乎也快要死了吧。
封倫澤,真的很狠,捏死她就跟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學長,我不怕死的。”沈韻空洞的雙眼望著窗外,嘴裏喃喃著道,“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
“忘了他吧,不值得。”想了許久,裴丞終是決定開口。
沈韻的指甲攥入肉中,可不疼,心才疼。
一周後,沈韻從電視上知道了封倫澤要和林柔訂婚的消息。
郎才女貌,兩人笑得極是燦爛。
沈韻呆呆地盯著那電視,約莫有半個小時久。
“沈韻,你怎麼了?”同事看她這模樣,有些擔心,不由問道。
緩過神,匆忙收拾好午餐盒,工作。
已經淩晨,沈韻卻不想回去。
那個空蕩蕩的家,裏麵有她和封倫澤的回憶,太痛。
趴在桌上睡了一晚,沈韻第二天一早瞥了一眼日曆,臉上便浮起一陣悲意。
今天是她雙親的忌日。
沈韻忙不迭將東西收拾好,請假去了墓園祭拜。
墓園裏,沈韻挺直著身子,在墓碑前跪了兩個小時。
膝蓋很痛,身體很累。
一切,卻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當初她為情所困,把公司機密透露給封倫澤聽,家裏也不會出事,父母也不會自殺。
無數個夢裏,父母的聲音一遍遍在腦海中回響。
他們似乎一直在說:“小韻,你為什麼要害我們呢?”
沈韻,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為了愛人,害死了辛辛苦苦撫養自己長大的雙親。
整整八年,沈韻每個忌日便會在這裏跪上好幾個小時。
她沒有辦法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隻能用這種方式懺悔。
可他們,會原諒她嗎?
腳漸漸麻木得沒有知覺,沈韻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緩了約莫半個小時,她才能勉強起身走路。
打車,回家。
房間裏,燈光亮著。
是她忘了關燈嗎?
忽然,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房間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