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總,我.....”
賀知恩高興的推門進來,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一片狼藉給驚到了。
碎成幾塊的手機躺在門邊,內部零件更是散落一地,往日整潔明亮的珠白色辦公桌此刻像一個小型垃圾場。泛黃的紙巾浸在不斷往桌邊緣流淌的茶水中,旁邊胡亂放著一堆文件,文件邊角和浸泡茶水中紙巾一個顏色。
“邵總,是......發生什麼事了?”
邵明月縮在辦公椅裏背對著門口,賀知恩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隻能小心試探問道,並著手收拾殘局。
邵明月輕輕擺動垂在地上的腳腕,辦公椅帶動她的身子轉向賀知恩。
一轉過來,賀知恩手上動作一頓,臉色一白,滴著淡黃色渾水的紙巾重重掉在桌上,立馬衝到邵明月跟前。
“邵總,發生什麼事了?”
問完,俯身猛扯了幾張紙巾向她下唇擦去。
邵明月卻側了側頭,避開賀知恩好意之舉。
此刻的她猶如破敗的娃娃,臉色青白,眼皮無力耷拉著,下唇腥紅一片,整個人透著詭異的死氣。
“賀知恩,我現在全身沒有力氣,開不了車,你能送我去個地方嗎?”
邵明月說。
賀知恩趕緊答應道:“能,賀總你去哪?”
邵明月報了個地址。
賀知恩趕緊將她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和包包拿上,然後轉身過來攙扶她。
邵明月拒絕了,並將放在辦公室以備不時之需的口罩戴上,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不忘囑托賀知恩把門反鎖好。
聽到她的囑咐,賀知恩愣了愣,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將門反鎖上。
這些年來,小心翼翼習慣了,尤其是工作場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一路風馳電掣到達她要去的地方,邵明月坐在車上久久不下去,賀知恩擔憂不已的看了一眼又一眼,依舊不說也不問,隻是眉頭快擰成一股麻繩。
許久,邵明月才掏出包裏的紙巾和化妝品,將下唇已經凝固的血跡清理幹淨,重新補妝。
有了化妝品的加持,在也看不出之前的失魂落魄,紅腫的下唇看起來也隻是更加豐滿而已。
“邵總......傷口不處理,會感染......”
賀知恩滿眼擔憂。
邵明月朝她一笑,不答反說道:“你在車上等我,”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很快......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說完,不等賀知恩開口,就推門下了車。
熟悉的小區門口,見來人是她,年過半百的門衛熱情的向她打招呼,“邵小姐來看看媽媽啊?”
邵明月點了點頭,快步朝走過多次的單元樓走去。
年代悠久的的單元樓道裏,貼滿各種小廣告,狹窄的樓道上,家家戶戶門前靠牆擺放著窄而高的鞋櫃,占據樓道大半位置,擁擠繁亂。
明檀住這棟樓的四樓。
曾經,她也住這裏。
邵明月不是沒有給明檀更換更好的居住環境,隻不過,被她推辭了,理由是住習慣了,和這裏的人有了感情,不想在搬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沒有強求,按照默契下來的約定,依舊逢年過節過來吃飯,送來生活費以及繳納各種各樣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