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要她幸福,要好好活著,她努力去做。
努力活著,努力去幸福。
可是,幸福真的好難,好難,難到無論怎麼去做,怎麼努力都不行。
她將腦袋埋在膝上,放緩呼吸讓自己融入黑暗中,像過往每一次。
假裝父親還在,假裝自己在他懷中,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假裝自己還是那個在父親懷中不用掩飾喜怒哀樂的小女孩。
“月月不哭,爸爸在......”
回憶太過美好,好到她沉浸其中不願醒來。
好到門鈴響了很久,才後知乎覺。
住的這個地方,除了母親偶爾過來之外,在沒什麼人來過。
所以乍聽見門鈴聲,竟半天沒反應過來。
門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她半天沒有動靜,門外的人依舊孜孜不倦按響門鈴等待著。
將眼角的淚水抬手擦拭,恢複正常後,邵明月才打開燈起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透過貓眼看到是賀知恩後,雖帶著些意外,但還是將門打開。
門一開,還沒來得及開口,賀知恩就將手裏抱著的東西往她眼前湊。
“邵總,我想你此刻應該很需要酒和陪喝酒的人,所以擅作主張就來了。”
看著小姑娘既是擔憂又是忐忑的神情隔著裝著啤酒的紙袋傳過來,她剛要拒絕的話語就這麼止在嘴邊。
餐廳桌前,邵明月拿著小姑娘送來的啤酒一邊喝著,一邊看著小姑娘好奇又熱絡的參觀著她的家。
片刻後,小姑娘回到餐桌前,帶著幾分好奇和不解問道:“邵總,你很喜歡白色嗎?怎麼你家從裏到外都是白色的?”
邵明月將嘴邊酒漬擦去,眼也不抬的回道:“不喜歡,隻是白色幹淨。”
見她意簡言駭,不願在這個話題多說的樣子,小姑娘也就歇下繼續開口的念頭。
見小姑娘小心翼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明了小姑娘想安慰卻又不知怎麼開口的窘迫。
頓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輕笑安慰道:“不用想著怎麼安慰我,我沒事。”
話題破開,賀知恩也就沒了之前的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將情緒展露出來。
“邵總,你不用假裝堅強,也不用假裝沒事,想哭就哭吧,你放心,我不會出去亂說的。”
邵明月一怔,隨即抑製不住低聲失笑起來。
賀知恩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所以更加言辭懇切的保證道:“真的,邵總,你相信我。”
誰知,邵明月更加笑得前俯後仰,整個人笑得停不下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淚花,揉著酸脹的腮幫子笑道:“亂說什麼?說我被劈腿,然後痛哭流涕?你真的太可愛了。”
賀知恩一臉莫名的看著她。
邵明月繼續解釋道:“我是真的沒事,傷心是有一點,但沒到需要痛哭的地步。聶和越是很好,對他我隻是愧疚和遺憾,其他在無太多情緒。”
聽到這話,賀知恩雙眼裏瞬間閃過許多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