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裏情話連篇,琴聲悱惻多情,芙香軒裏卻冷得似有冰雹暴雪撲麵砸來。
巧言、於辭看著一堆害人的東西,和那件出場率極高的桃紅色宮婢衣裳,手氣的直抖。
“好大的膽子!你們去取了熱水,直接澆在她身上。敢如此膽大妄為,真真是不要命了!”於辭氣的聲音都比平時尖銳了好幾倍。
巧言比他不差分毫,她直接自己去了芙香軒裏麵,將先前楚美人準備自己用的水桶了拎了出來,嘩啦啦的準準澆在楚美人身上。
發泄憤怒這種事,必須親自動手才解氣。
說是熱水,但在天這般冷,又隔了許久的情況下,並沒有多燙人。
至少,瞧著嬌柔病弱的楚美人,被水澆醒之後,沒有太大的反應,皮都沒紅一點兒,反而替她解了凍。
“於總管這是什麼意思?我再不濟也是皇上嬪妃,您雖是大內總管,但也不能如此待我?”楚美人堅韌又柔弱的仰頭直視於辭,頗有一番美人風情。
“楚美人倒是令雜家大開眼界了。旁人都是柿子撿軟的捏,沒想到楚美人倒是和旁人與眾不同。縱然楚美人如此行事令人側目而看,可惜了,您選錯了時候,也做錯了事兒。送楚美人去慎刑司罷。楚美人,您慢走。”於辭麵無表情的嘲諷著楚美人。
慎刑司那是什麼地方,進去的能沒幾個能活著出來的。縱然有幸被翻案救出來,在裏麵脫了幾層皮都是輕的。
楚美人知道自己的小身子板兒,她進了慎刑司,必是橫著出來。
被澆了熱水後,楚美人渾身濕透了,這冷風一吹,她漸漸的發起燒來。
巧言冷眼看著她雙目渾濁的樣子,大抵知道她現在腦子不清醒,也懶得去審問她。
楚美人像死狗一樣的被拖走了,誰都沒有對她留情。
這樣的人,他們待她溫柔,最後慘的是他們。
如今宮中是皇後娘娘的天下,區區美人還想著動手腳算計,真是想方設法的找死。
蘇婉兮最後還是偷偷嚐了一口酒,在院首出的飲食忌單子裏,酒可以淺酌一口,不可過量。
但隻是那麼少的可憐的量,蘇婉兮卻依舊暈了過去。
拓跋護停下彈琴的手,無奈的看著倒在石桌上蘇婉兮。
白皙的臉蛋,臉頰處酡紅一片,像是塗上了上好的胭脂,令她絕世之容更是惑人。
拓跋護把她抱到乾清宮裏,將她放在床榻之上蓋好被子後,沉迷的看著她的臉。
“兮兒,朕很慶幸。”
拓跋護話沒有說全他慶幸的到底是什麼,安靜的寢殿裏亦沒有追問他慶幸什麼。
坐在床前,拓跋護凝視了蘇婉兮許久,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整個人都似泡在蜜糖裏,泛著甜味兒。
如果此時於辭在這兒,他肯定知道拓跋護藏在喉頭的慶幸是何。
拓跋護慶幸他在遇見蘇婉兮之後,因著受傷等諸多原因,再也沒有寵幸她人,隻幹幹淨淨的有她一個。
大概因著如此,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阻隔,可以盡情的靠近愛慕。
有第三人插足的關係,總是比不得親密無間的倆個人。
蘇婉兮她是在最合適是時候遇到了拓跋護,這是她的幸運,更是拓跋護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