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這個模樣,實在是太過恐怖。
俯看著地上卑微跪著的奴才,蘇婉兮忽然笑了:“皇家威嚴不可侵犯,以後誰人敢以身試法,照比此事。”
侍衛聽到蘇婉兮命人傳來的懿旨後,絕望的癱軟在地上,他是家族的千古罪人啊。
他自幼就是孤兒,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認祖歸宗,為了家族他鋌而走險,誰料卻是如此結果。他以為,最多,最多他死,怎麼就牽連了他的祖祖輩輩呢?
“大長公主,臣願意以死謝罪,求您放過臣的宗族。”侍衛哀求著,聲聲啼血。
“你本該死,憑什麼拿這個和本公主交換?朝令夕改的事兒本公主做不來。況且,到了如今你也不說出幕後之人,如此忠心耿耿,本公主佩服。”淺綠笑眼彎彎。
侍衛可不覺得淺綠這模樣多友善,他分明看到她的背後占著勾魂的黑白無常,陰測測的衝著他笑。他還看到她的身後飄著他的列祖列宗,怨恨猙獰的罵著他。
這事兒的結果很快就傳遍了滿宮裏,京城外當場圍觀的人也有很多。
淺綠的狠辣之名,暫時洗刷不去,但是桂王不在乎,這就不重要了。
一個孤兒突然找到家族,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兒。
蘇婉兮派人緊盯著桃紅色宮婢,隻見那桃紅色宮婢在得知侍衛祖墳被挖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真是有意思!年關越來越近了,本宮就不陪你們這些野貓玩兒了。請皇上擺駕芙香軒。”蘇婉兮輕輕捋了捋袖子,宮裙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逶迤華美。
芙香軒名字聽著柔情百骸,實際上是個被冷落許久的嬪妃院所。
拓跋護得知蘇婉兮要去芙香軒,很是疑惑,但他那對蘇婉兮百依百順的性子,即使心中不解還是立馬擺駕去了。
帝後二人一前一後到了芙香軒前,讓周圍的嬪妃很是好奇。
這個地方別說是帝後,連嬪位以上的宮妃們都沒有來過。
宮裏住著的都是金貴人兒,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皇後娘娘駕到,楚美人前來拜見。”內侍尖細的聲音,驚起不遠處鳥兒飛起。
一陣陣翅膀撲扇的聲音,愈加顯得這裏荒涼。
芙香軒滿地落葉,連個打掃的奴才都沒有。
被點名的楚美人,穿著洗的泛白的衣裳,驚慌的踉蹌從屋子裏小跑了出來。
她剛坐著的床底下,有一簇桃紅色的紗布露出來,不細看並不能看到。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不知皇後娘娘駕臨,妾身失禮了,還請皇後娘娘責罰。”楚美人唇色蒼白,弱不禁風的。
蘇婉兮笑容溫和的抬了抬手:“無妨,本宮突然前來,你有所不妥也是正常。瞧瞧這寒冬臘月的,你隻穿了這麼點兒衣裳,凍壞了吧?”
“妾身不怕冷,妾身的份例內務府都發了,娘娘莫要因此責怪內務府。”
大概是蘇婉兮的態度太過溫和,楚美人臉色減緩,嘴角露出小巧的梨渦,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