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妧正在看紅玉繡花,忽然被外麵的刀劍聲嚇了一跳,紅玉連手中的針線都快拿不穩了,“小姐!外麵怎麼了?”
嚴妧想著之前永和帝的話,想著不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是他口中的最壞的情況,紅玉起身去了帳門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片火光衝天。
“小姐,那邊起火了!好像是有人想從營地外麵進來,打起來了。”紅玉回到嚴妧身邊,覺得自己腿有點軟,嚴妧拉著紅玉坐下,“別擔心,那些人進不來。”
嚴妧坐了一會兒,站起來不安的走了幾步,看到一邊桌上的點心,“紅玉,你去找個小點的食盒,裝一些能放久點的點心。”嚴妧決定還是做最壞的打算。
紅玉聽後有點奇怪,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明白了嚴妧的意思,趕緊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漆盒,又撿了一些蜜餞、木樨糕和鬆仁糖,滿滿的裝了一盒子。
紅玉看了看更漏差不多亥時了,又去膳房端嚴妧的藥,順便端了一大碗雞湯銀絲麵,上麵蓋了很多薄薄的鹵肉片,又吩咐膳房的人做一些挨餓的吃食,給守在禦帳外的侍衛送去,“小姐,該喝藥了,我還煮了一碗麵,喝完藥快趁熱吃了。”
喝完藥後,嚴妧把一碗麵分成了兩份,把一碗推到紅玉麵前,“一起吃。”紅玉也沒推遲捧起碗就開吃,嚴妧硬是咬著牙吃完了碗中的麵,趁著紅玉回膳房的功夫,找了兩粒消食藥丸吃了,又開始翻找箱籠中的厚一點的衣裙,卻發現隻有適合眼下天氣的紗裙。
見紅玉回來了,“紅玉快來,找幾件厚點的方便騎馬的衣服,怎麼帶的都是裙子啊!”嚴妧把整個箱籠都翻了個遍,還是找不到適合跑路的衣服。
“小姐,快住手,您的帶了好些衣服來,適合騎馬的衣服不是放在那個箱子裏的,您到一邊坐著,我來找。”紅玉看嚴妧把箱子裏的裙子都翻出來了,急忙阻止。
嚴妧聽見紅玉的話站在一邊,看紅玉又抱出了兩個箱籠,打開一看,全是各種顏色的適合騎馬的胡服,挑了幾件深色的胡服出來,嚴妧拿了一套給紅玉,正準備讓兩人都換上,卻聽見外麵出來了侍衛長的聲音。
“娘娘,外麵來了一個內侍,說是奉安王妃之命請娘娘前去。”侍衛長冷靜的聲音從帳外傳了進來。
嚴妧聽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今晚本就擔憂受怕,居然還有人一點都不長眼睛“她以為她是誰?她讓我去我就要去嗎?紅玉出去跟外麵的侍衛說,把那個內侍轟走!”
紅玉也覺得安王妃沒長腦子,現在外麵那麼亂,居然還讓人來請小姐去她那兒,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容華已經睡下了,還請回吧!”紅玉冷冷的看著那個內侍,“紅玉姐姐通融通融吧!王妃說有重要的事要與文容華商量。”那內侍小心翼翼的對紅玉笑著說。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紅玉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又對禦帳門邊的侍衛長小聲的說,“還請侍衛大哥與外邊的人說一下,不管什麼人來都直接把人攔回去。”
“嗯!”侍衛長點點頭,看了紅玉一眼徑直往外走去,紅玉知直到侍衛長走遠了,才紅著臉進去。
“人走了?”嚴妧正在鏡子前整理身上的衣服,“走了,小姐。”紅玉走過去幫嚴妧把衣服理好,又拿了靴子出來,想給嚴妧穿上,“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先去把我給你的那套穿上吧!”
主仆二人皆著胡服,穿戴整齊後,依偎著倚在榻上,焦灼不安的等待著。
營地外,跟隨李將軍自西北而來的將士們,雖然長途跋涉非常疲憊,但因常年在西北戍邊,與胡人交戰,作戰非常凶悍,幾次都差點衝進營地,隨永和帝而來的京中侍衛同樣也是作戰英勇,與外麵的敵人打起來,絲毫不退。
李將軍最信任的副將高將軍,一直衝在最前麵,手臂被砍了一刀,卻絲毫不在意,還想往前衝,卻被身邊的護衛死死的拖了回來,“將軍冷靜,這樣下去不行,咱們腹背受敵,再拖下去咱們遲早會被生生耗死的。”
其實在李將軍進去赴宴的時候,就吩咐了所有將士一定不要妄動,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要等他在裏麵發出信號才動手,所以高將軍帶著將士乖乖的等在外麵,誰知從後麵冒出了很多裝備精良的人馬,直衝他們而來,一瞬間他們就死了百十個兄弟,高將軍開始還整備與那些人交涉,誰知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直接打起來了。
高將軍也率人反擊,正打得難分難舍之時,從營地裏麵也出來了幾百個侍衛,對著李將軍的人馬就是一頓砍,這下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高將軍當機立斷,決定率人衝進營帳與李將軍會合,如果能拿住那小兒皇帝,離將軍的大事又近了一步了,遂率人拚命的往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