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妧帶著人來到玉池時,那裏已經有很多人了,都是隨行官員的夫人,人群以安王妃為中心散開,許多人都圍著安王妃說話,好一派眾星捧月之象。

隨著內侍一聲“文容華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頭望向這位,唯一跟著聖上來行宮的聖寵正濃的文容華,饒是這些人都見過無數美人,但現在還是不得不承認這文容華確實是世間少見的人兒。

乞巧節本就是一個重大的節日,今晚在場的有大多數是女人,嚴妧怎麼可能會輸給其他人呢?自然是盛裝打扮,儼然是一副寵妃做派。

今日戴的是永和帝之前親自畫的一套首飾,昨日就已經送來了,正好今日就可以戴上了,之前嚴妧還覺得這套首飾太繁複了,要戴的話要梳高髻,還要用假發,沒想到今日用正好。

那些個世家勳貴家的夫人個個眼高於頂,看著自己這個家世才情樣樣都比不上她們女兒的人,隻不過靠著一張臉一朝得蒙恩寵,竟爬到她們女兒頭上去了,心裏肯定不高興,今日肯定會有人找茬兒,所以這氣勢上就不能低了。

嚴妧帶著一幹伺候的宮人,嘴角帶笑,目不斜視的走到最前麵,安王妃看著文容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裏很是不舒服,但還是笑意盈盈的向前走了幾步。

“文容華來了。”“安王妃來的可真早。”兩人並沒有誰給誰行禮,隻是相互見了平禮,安王妃雖是親王妃,品級比嚴妧高,但誰叫嚴妧背後的人是聖上,按禮嚴妧是該給安王妃先見禮,但嚴妧不想,誰叫她現在是寵妃呢?有些事情她不想,自然不會有人不長眼的說出來,說出來了嚴妧雖然會按規矩行禮,但到時丟臉的不止是嚴妧,還有聖上,聖上想整治一個人不要太容易。

“文容華還沒見過這幾位夫人吧?這是鎮國公世子夫人,這是永陵侯夫人,這是平西侯世子夫人,這是戶部侍郎趙夫人,……”安王妃狀似親熱的為嚴妧介紹周圍的一些夫人,還準備拉著嚴妧去看看今日穿針乞巧的地方,但被嚴妧冷淡的躲開了手,也不應她的話。

嚴妧看著安王妃一副主人的樣子很不舒服,隻是一個親王妃罷了,居然在天子行宮擺出一副主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自然不會配合她,隻是扶著一邊的紅玉,跪坐到了一邊的上首的位置。

其他人夫人都知道文容華有個妹妹要去安王府為側妃了,安王妃心裏肯定不高興,想要落落文容華的麵子,隻是她們用不著在這種事上去得罪人,也就都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安王妃看著嚴妧的反應,恨得牙癢癢,但確實剛剛自己太大意了,隻好坐回自己位置上。

嚴妧心不在焉的拿著座前矮幾上的櫻桃在手中把玩,也不吃,感受著周圍那些視線,嚴妧換了一個更好看的坐姿,周圍那些目光又多了些鄙夷和氣憤。

嚴妧眼睛一掃,看見下麵那位鎮國公世子夫人,眼睛火熱的看著嚴妧,鎮國公世子夫人看見嚴妧看過來也不移開視線,直直地與嚴妧對視,嚴妧也看著她,兩人毫不回避的看著對方,其他人也看見了,坐的近的這幾家人家裏都有女兒被送進了宮,看著這文容華的盛寵,心裏恨極了嚴妧,現在有鎮國公世子夫人先忍不住,她們自然樂的看好戲。

過了一會嚴妧先轉開了視線,招了招身邊的紅玉,紅玉隨後把嚴妧桌上的那盤櫻桃端到了鎮國公世子夫人那裏,“文容華見世子夫人一直看著這盤櫻桃,就吩咐奴婢把這盤櫻桃送過來,雖然現在這時節櫻桃難得,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既然世子夫人喜歡,就多用一些吧!”說完紅玉就雙手把那盤櫻桃放在了鎮國公世子夫人身前的矮幾上,隨後退下。

鎮國公世子夫人聽見紅玉這番看似體貼,實則侮辱的話,臉都氣白了,不過嚴妧覺得那是香粉擦太多了,不過看那世子夫人微微顫動的嘴唇,還是能知道這是被氣狠了。

其他人看見那文容華那番毫不掩飾的,甚至稱得上羞辱的行為,都有點瞠目結舌,都覺得這文容華何來的膽量啊?鎮國公前些日子雖然辭官了,鎮國公世子又遠在邊關,可鎮國公府還有一個太後在宮裏啊!在後宮裏太後可是說一不二,想收拾一個初入後宮不久的小容華,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安王妃看見文容華如此行為,幸災樂禍的情緒一瞬間湧滿的內心,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臉上的表情,關懷的看著一邊的世子夫人,“現在天熱,這櫻桃確實難得,不過也不能用太多這些涼物,前幾日王爺送了我一些好茶,之前我已經讓人拿去煮了,現在怕是差不多了,各位何不品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