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身旁的石椅上坐下,拿起水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倒入口中,緩了緩,才道:“三哥,查到了。”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白衣男子。

“誰。”

白衣男子也不顧現在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一貫風流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凝重,從他的嘴裏,冒出一句話——

“整個沽奈國的人都知道,有一輛破馬車,而且無法修煉的人……就隻有,丞相玥府嫡女,玥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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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皇上的召見,玥府並沒有遠離皇宮,所以,玥天楚很快就站在了殿堂中央。

玥天楚因為種種原因,所以這是第一次進宮,又有關自己的生命和姐姐的名聲,不免有點緊張,握緊的雙手,分泌出層層冷汗。

至於這“種種原因”,自然是家的打壓了。

他,跪在地上,給沽奈帝行了個禮,然後得到沽奈帝的允許,站

起身。

沽奈帝名為顧成斌,生的雖說不是絕色,但自帶著皇室最高者的威嚴。

而且,顧成斌屬於那種很耐看的那種男子,但是,沒人敢盯著沽奈帝的臉一直看,生怕惹到這位最大的爺。

不,是第二大的爺。

第一位,是那位戰場上屢建戰功的逍遙王。

顧成斌蹩眉,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很明顯,顧成斌很煩。

要不是事關浴火強者,他才不會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

要是以後每個人都叫自己這做這些雞毛小事,你自己還不累死?

顧成斌心情不好,說出的話,自然語氣就不會好了:“玥天楚,朕聽聞,你當街強奪餘愛卿座下兒女餘月半的聚丹草,當街毆打餘月半,可有此事?”

玥天楚不是傻子,聽見皇上此言,便把餘錢在皇上麵前說的話猜透了七八分。

他當即回道:“皇上明鑒,草民絕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恰恰相反,是餘月半想來奪我手中的聚丹草,我不肯,他就動手想從我手中奪走這聚丹草。

卻奈何打不過草民,便向餘尚書告狀,餘尚書帶著一票人馬,來到草民院中,想給草民一個下馬威,卻不曾想到,家姐也在院中,餘尚書忌憚家姐,便有了現在這回事。”

顧成斌挑眉,斜眼看著玥天楚,又將視線轉移到餘錢身上。

餘錢頭上流下一滴冷汗,被帝王那充滿威壓的眼神盯著看,著實事一種考驗。

但即便如此,餘錢也還是頂著威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埋在袖子裏,說:“聖上,老臣能保證,老臣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然,臣維以一死,換臣之清白,臣鬥膽,望臣死後,讓那些不管是朝上還是朝下的小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完,餘錢愕然起身,衝向大殿一旁雕刻著飛龍的柱子。

以退為進,一箭三雕。

既能讓自己洗脫嫌疑,蒙混過欺君的罪名,又能讓顧成斌覺得自己要死了還關心朝政,覺得自己是一代忠臣,還能玥天楚染上因奪聚丹草從而威逼自己的嫌疑。

顧成斌當然知道會讓餘錢的心思,不想去理會,但是,他不會讓餘錢的血,濺滿自己的地盤。

所以,即便是知道餘錢的計謀,也不得不在餘錢就快要將頭挨著柱子的那一刻,派兩個侍衛上前,一人分別架住餘錢的一隻手臂,讓餘錢遠離柱子。

玥天楚看見顧成斌不耐煩,自己也想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當即學著餘錢的樣子,跪在地上:“皇上,對於此事,草民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