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安岑身上的碧青色校服,純絲白背心,我當初讀大學那會也這麼穿,倒真不覺的有任何不妥。

“小岑,老師看重的是考試成績,穿什麼都不要緊。”

我在給安岑豎立正確的三觀,並沒覺的我有地方不對,安岑聽了我的話卻是委曲的走了。

剛要回房,就看見婆母站在不遠處。

“小岑,伯母送你幾件新衣裳,你先回房,我一會吩咐你姐帶你去買。”

安岑連忙搖頭,“伯母,不必了,還要花姐錢,我穿這樣就可以,我回房整理下就走。”

婆母譏誚一聲,“你姐哪兒來的錢,她吃穿住用,哪件哪樣不是我們史家給,伯母說給你買便給你買,你先等一會兒 。”

安岑內疚的瞥了我一眼,退回了房間。

我站在門邊陰著臉,對著一樣陰著臉的婆母。

實在是顛倒黑白,近些年我雖然做主婦,卻也沒閑著,我兼職翻譯賺來的錢,絕大多數都補貼了家用,莫非她覺得就憑一月6000的餐飲費,她可以天天吃到鮑魚?

婆母對上我的臉,“你瞧什麼瞧,來了四年了,還是沒擺脫窮鬼習性,連幾件衣裳都不給你妹買,你要旁人如何看我們史家?”

我深籲了口氣,婆母一直看不上我是鄉下人,但近些年我掙得錢算下來並不比史駿少,我有足夠底氣,不覺的比他們低下。

“媽,我可不是吃白飯的,你跟爸平常的保養品都是我靠翻譯掙得錢買來的。”

婆母目光閃爍,“你孝順我們是理所當然的,既然你有錢,就不必我出錢了,趕快帶你妹去買兩套衣服,那樣出出進進的,別人還當是我請的傭人呢。”

講完,便回了自己房間。

我深切吸了口氣,告誡自己,不生氣,不生氣,你要氣死誰得意?

他們年歲大了,遲早有一日會離開我們,跟我過一生的人是史駿!

來到安岑的屋中,我語重心長開口:“安岑,你可以考上滬大,就表明你有實力,不要過分在乎旁人的看法,我現在帶你去逛街,明天美美的去學校報道,但記住要緊的是學習,成績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安岑終究有了笑意,“姐,真謝謝你,我會聽話的。”

我最大的缺陷便是太過輕信於人。

令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安岑早已不似表麵那樣單純,她對我的妒恨早已深入骨中。

……

帶著安岑去了商業街,為她買了幾件時興的衣服,又買了手機跟SIM卡。

出了商業街,經過一家法餐館,安岑心奇的看著裏邊盯著。

“跟姐走,帶你嚐嚐,吃法餐去。”

安岑開心的點著頭,“謝謝姐,等我畢業賺錢了肯定好好報答姐。”

我一笑,安岑到底還是個孩子,買幾件衣裳吃頓好的就嘚瑟成這樣。

我跟安岑走入餐館,找了一處人少的位置坐下。

我拿起菜單瞧了瞧,“來兩份七分熟的澳洲羊排,可可蛋糕,芒果汁,冰沙,謝謝。”

服務生剛走,一抬頭,卻發現安岑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姐,你瞧那人不是姐夫麼?”

我沿著安岑的手掌指的方向,不敢想象的盯著跟史駿正跟一個女人坐在一塊,而那女人已消失了八年,正是史駿的前女友謝佳夢。

她跟史駿整個中學都是同學,兩人一直關係非常好,可謝佳夢高中畢業後突然隨著家人出國定居了,史駿讀大學足足難受了一年才勉強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