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老夫乃域外天花板，尊號.....”
這莫名出現的聲音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緊接著泰陽感覺一股暖流全身掃過，他竟然從這些旋渦深淵中一點點脫離出來。
慢慢睜開眼睛，是一片潔白的世界，趴在病床邊的秦湫怡蜷縮成一團，略有輕鼾聲。
也就在這時，距離此地數億公裏外的龍土中心紫巔城，有六個人正在科研所總部舉行著秘密會議。
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人。
“昨晚數據海出現波動，是你們那五位麵又來人了吧？”
冰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們幾個並未見過源首真身，隻是麵前大屏幕上有一張奇怪的人臉，仔細看去竟全是密密麻麻的數字符號。
屏幕下方的長桌上，有五個人聞言搖了搖頭，動作非常僵硬，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這的話一定會驚掉下巴，因為這五個人全是海藍大星上如雷震耳的虛幻存在。
字書界泰鬥墨言前輩，動漫圈子中的人物紅發魔女玖辛奈，路影圈裏水泉小學的魏不少老師，被遊戲策劃師創造出來高喊人在塔在的亞色，最後還有頓悟神話故事中的老者，手纏紅線，笑若月牙。
看到五人的搖頭，人臉略做停頓，隨之看向桌尾最後一個人，房間裏四個攝像頭也緩緩轉動。
“魂座，你呢？”
在攝像機漆黑深邃的注視下，被稱為魂座的男人拚命控製著呼吸心跳，甚至連即將抖動的食指都被克製下來，臉色異常平靜的回答“報告世主，臣也沒有察覺。”
聽到這個稱呼，數字人臉竟露出詭異的笑容，不過立馬有憤怒起來。
它不想隻聽到一個人如此稱呼他，它要的是所有人都叫他創世主！
整個會議室開始顫抖，就像有人在發泄著滔天憤怒，隻是長桌上六人麵色平靜，似乎習以為常。
沒多久後房間安靜下來，很多事急不得，有第一個了還差那萬萬個嗎？
“世主，沒其他事的話，臣就先退下了。”
隨著魂座的離開，其餘五人也起身如同傀儡般走向生命艙，大屏幕上的人臉逐漸模糊，慢慢被各城主發來的信息所取代
“島城，無異常。”
泰陽此刻心中滿是愧疚，秦湫怡那略顯透明的衣服表明她一直陪在這，甚至昨晚渾身濕透後都沒有回家更換。
“小太陽你醒了？！”
雖然很疲憊，但這一點小動靜還是讓秦湫怡醒了過來，正好對上泰陽注視的目光，她虛弱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羞紅。
泰陽是理解她難處的，這個因為無法生育而離婚的女人，一個人撐著小飯館，雖然生意不好但卻從不拖欠員工薪資，可對她來說勞累的不是生活，而是那些站在道德製高點戳脊梁骨的妖魔鬼怪。
“我....我去叫醫生。”
在兩人目光交接中秦湫怡慌亂而逃開，她怕在這樣下去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那是對少年赤誠之光的迷戀。
當初自己被惡語圍攻千婦所指時，這個山村少年挺身而出的背影已深刻銘記。
“小夥子運氣不錯，要不是剛才的聖魂祝福，你不知道還要昏迷多久。”
醫生似乎對他的清醒沒太詫異，聖魂祝福？泰陽之前聽說過，每個安全城的魂宮老大不定期將魂力洗滌自己所有管轄區，隻為能激發幾個普通人破殼顯魂，壯大日漸衰敗的俢魂一派。
“湫怡姐，剛才就您一直在這嗎？”
想起剛才那聲音，泰陽覺得根本不像是做夢，但秦湫怡卻搖搖頭表示一直就是自己。
“你估計是病情剛好，有些幻覺很正常，先休息會吧，我去打飯。”
泰陽發現秦湫怡出門時腳步有些踉蹌，但是沒有多想。電視上正在播放去年兩派比武大會，看著屏幕上俢魂者的搬山填海和機甲武裝的激光科技，雖然戰鬥慘烈，但他眼中卻充滿了羨慕。
毫無意外，最終還是科技贏了，泰陽歎了歎氣，抬頭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發呆中那些痛苦的回憶再次浮現。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女友不對勁，可她選擇了信任，就像之前泰陽的另一個朋友，以家人生病為由借走了他所有積蓄，甚至泰陽還用自己名義湊了一部分錢給他。
可是後來還錢成了奢望，那個朋友歡天酒地摸摸唱，可一談還錢卻是各種無法拒絕的理由。
驀然回首整個人生，除了這兩件事的其他瑣事，泰陽一般都會早有懷疑，可他寧願相信自己那份懷疑是假的，卻他對別人隨口編出的謊言完全信任。
為什麼會這樣，是傻還是善良？
如果這算善良的話，那善良似乎要滅亡在這個時代了。
“嘖嘖，零位麵怎麼能出現你這種憨憨。當一切謊言有幸披上感情的外衣時，沒幾個重情的人能全身而退，嗯...也不能說無法退，應該說是不願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