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點餐沒多久,服務員就給我門端了上來。
我禮貌的抬頭欲給服務員說聲“謝謝”,可是,我剛一個“謝”字出口,就發現那個服務員居然是大海家隔壁的一個女鄰居。
雖然,我和她沒有交接,但是,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到大海家串過幾次門,借口向大海娘借東西,實則是“掛羊頭賣狗肉”,隻為多看我幾眼,瞧個新鮮、看個稀罕。
所以,我當時看見她時,盡管不知道她姓氏名誰,可是,我卻立刻身體一個僵硬,已經到了嘴邊的“謝謝”立刻又咽了下去,手也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著。
還好,那刻,她正忙,等著她上餐的人還多,所以,她大概沒有發現我,隻是禮貌的說了句“二位請慢用”,就擇身而返。
看見她離開,我頓時如釋重負!
但是,心裏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就像外邊不遠處的海潮一樣,不停的洶湧著……
這樣的心情,吃起早餐來,頓時索然無味。
雷一鳴咬了一口“燒麥”,優雅的咀嚼著,可是,他的眸光卻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頓時又是一個“激靈”,仿佛我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被家長發現了一樣。
雷一鳴見我心事重重,如同嚼蠟的樣子,就用餐巾紙優雅的揩揩他的嘴,然後,他看著我:“小丫頭,這綠豆粥熬的不好,讓你難以下咽嗎?來,我們換換,這餛飩的味道不錯哦。”
他說著,就把麵前的餛飩挪到我麵前,還把我麵前的綠豆粥移到了他跟前,然後,看著我:“換著吃,嚐嚐這餛飩的味道,我也看看這綠豆粥到底有多難吃,看你吃的難以下咽的樣子,我就胃疼。”
我不由心虛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但是,我還是強撐著,用勺子舀了一個餛飩放進嘴裏。
雷一鳴嘴裏的“美味佳肴”,到了我的嘴裏,卻仍味同白開水。
那刻,我滿腦子都想的是,那個大海家的鄰居剛才會不會發現了我?
想到這裏,我的心就一個緊縮,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雷一鳴不由眸子深沉的看我一眼:“吳溪,你究竟怎麼了?怎麼好像三魂七魄的都丟了,嗯?”
我這才把思緒努力的拉回來,然後,看著雷一鳴,言不由衷的說:“嗯,這餛飩很好吃,味道特別地道,就像海城的餛飩店一樣!”
我的話剛說完,雷一鳴立刻目光炯炯的看著我:“你去過海城?在海城生活過?”
我立刻搖搖頭!
可是,回想起自己剛才言不由衷的說的那句讚美這家餛飩的話,我頓時腸子都悔青了!
泥煤!我說什麼不好呢?怎麼偏偏要讚美那餛飩的味道?!
我不由尷尬的吃著。
雷一鳴的嘴角卻噙著一抹我看不出意味的笑容,但是,他的話一出口,卻讓我足夠“驚心動魄”、“膽顫心驚”的!
他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問:“你沒有去過海城,沒有在海城生活過,怎麼就發出這餛飩像海城的味道,十分地道的感概?”
我頓時看著他:“……”
還好,他見我不再說話,就沒有再“刨根問底”了!
我默默的和他一起吃完早飯,雖然,味同嚼蠟,但是,我不想被某人質疑,還是將那碗餛飩吃的幹幹淨淨。
盡管,這碗餛飩是某人先前吃過的,可是,我居然一點也沒有嫌棄。
而某人,吃我吃過那碗綠豆粥,也絲毫沒有一點嫌棄,居然吃了個精光。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人一慣是有潔癖的,可……
我頓時心海起伏!
那天早上,從那家店吃完餛飩後,正好看見路邊一個小店,專門賣墨鏡和遮陽帽,我幾分不假思慮,就邁步向那家店走去。
可當我走進那家店,才頓悟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
於是,我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雷一鳴,他那刻也正望著我,仿佛知道我會向他張口,所以,就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哎!有錢就是任性!有錢就是大爺!
我隻好看著他,求助道:“雷總,我想買個墨鏡和遮陽帽,先在你這裏預支點,到時在我的薪水裏扣。”
某人痞痞的看我一眼:“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被那墨鏡遮去一半,我總覺得不劃算呢?還有,你這麼漂亮的一雙靈逸動人的眸子,被這大墨鏡一扣,也風采盡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