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雷一鳴看著雕塑一樣僵硬的我,站在那裏,動都不動一下,嘴角就扯出一抹弧度:“小丫頭,有你這樣照顧病人的嗎?整個人就像個木乃伊一樣站在這裏,我看不是你照顧我,反而是我照顧你了!”
說這話時,他那雙桃花眼裏眸光是那樣的促狹。
我隻好看著他:“雷總,你需要我做什麼,你吩咐就行了。”
他的嘴角當即扯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看著我:“我需要你靠近我,坐在我身邊,既然說好了我輸入液體時照顧我,就要有個照顧人的樣子,行嗎?”
他那樣一說,我頓時覺得理虧,隻好自己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床邊,負手而立的站在那裏,一副十足的聽人差遣、使喚的小奴婢樣子。
他見我那副垂手待命的模樣,又笑了,道:“小丫頭,看來你精氣神很好,今天這一天,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有力氣這麼直直的站在這裏,簡直是可喜可賀……”
他正奚落著我,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抬頭一看,見是他家廚房的工人,手上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夜宵進來。
雷一鳴立刻停止了他的調侃,讓那個工人進來。
那個工人立刻謙卑的走了進來,把那碗夜宵放在我麵前,道:“雲小姐,這是雷總特意吩咐給你做的夜宵。”
我不由愣了一下。
不過,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夜宵,我還真覺得餓了,自己的肚子其實早已饑腸轆轆,隻是因為忙於別的事情,才沒顧上。
但是,我看著雷一鳴那邪惡的眼神,卻對那碗精致的夜宵充滿了敬畏,我生怕一不小心,又入了別人的道,怕他惡作劇的在夜宵裏放了什麼,那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雷一鳴似乎察覺出了我的顧慮,他讓那個工人退下後,就雙眸暗沉的看著我:“小丫頭,在你的心裏,我雷一鳴就這麼卑鄙、無恥、下流,卑鄙到在你的食物裏打主意了?嗯?”
我看他真的有點生氣了,心裏一個慌張,看著他,解釋道:“沒,沒有呢,雷總,看你說哪裏去了?”
他卻嚴肅著他的那張他自己標榜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臉,極度不爽的說:“我說到哪裏去了,說到你的心坎裏去了!”
我還真是一個“矯情貨”,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吧。
見雷一鳴那樣生氣的說,我幹脆把心一橫,心想:管它什麼東西,吃下去再說,反正這條命也是他救回來的,大不了一死了之。
想到這裏,我就端起那碗精致的夜宵,美美的吃了起來。
某人嚴肅的眼神,這才有了點柔和。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才想起,某人不是和我一樣餓著嗎?
於是,我看他一眼:“雷總,你吃嗎?”
他立刻直勾勾的看著我,壞壞的一笑:“早就想吃了,可是,你不讓!”
我頓時有點手足無措,看著他:“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應該讓你先吃!”
他的眸子一下子放出壞壞的異彩,嘴角勾出的弧度更深了:“你讓我先吃?你確定?”
我猶疑一下,還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話,到了雷一鳴那家夥的嘴裏,都可以變味,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他居然放浪的說:“小丫頭,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吃了你,結果,我沒有。哪知道,小丫頭你自己早就迫不急待的想讓我先吃了。”
說完,他看著我,邪惡的笑著!
我頓時杏目圓睜,臉上如火燒雲一樣,恨恨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雷一鳴,你——”
他頓時在床上笑得全身顫動!
索性不理睬他,我也不用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幹脆一股腦兒的把剩下的夜宵全部解決了,才抬眼斜睨了他一下。
他卻燦爛著他的那張邪魅的俊臉,陽光萬丈。
我不由歎息一聲。
哪知道,我的一聲歎息剛完,剛才下去的那個工人就像智能機器人一樣,算準了時間,又端來一碗夜宵,放在我前麵,拿走了空碗。
我頓時納悶起來,該不是讓我再把這一碗也吃下去吧。
我什麼時候在這家夥麵前成了“周倉”,成了“大胃王”的!?
他該不是想撐死我吧!?
想到這裏,我不由怯怯的看了躺在床上的某人兩眼。
他那刻也正打量著我,四目相接時,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小丫頭,我算看清楚了,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假慈悲,剛剛明明問我吃不吃,現在卻傻站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