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媽自然是沒有同意,央金隻好一臉委屈。
我這時就充當和事佬,對央金說,以後,等她有機會了,可以來找我們。央金這才無奈的點點頭。
那天早上,我們在老阿媽家匆匆用過早餐,就告別離開。
老阿媽知道我們有事情,留也留不住,於是,她送了我們高原風幹的犛牛肉和蟲草,我們再三拒絕,可是,老阿媽卻執意要給,最後,我們盛情難卻,隻好留下了。
那天,老阿媽一家將我們送了很長一段路,央金和梅朵再即將和我們告別時,居然失態的和我相擁,淚流滿麵,仿佛我們已經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即將別離一樣。
洛桑也出來送我們了,據老阿媽說,這是梓涵離開後,他第一次離開家門,走了那麼遠。
最後,我們在老阿媽一家人念念不舍的目光下依依惜別,坐上了他們家司機的車,將我們送往虎子來接我們的地方。
由於高原上的車不好開,到處都是冰雪,所以,那天,吳雨時依然花了血本,讓虎子動用了直升飛機。
當我坐在飛機上,看著越來越遠的雪域高原,一切仿佛在夢中一樣,卻又那麼的真實,我的心不由生出一抹說不出的感傷來。
吳雨時看出了我的離殤,他就將我攬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安慰道:“別感傷,喜歡這裏,以後我們有機會就常來。”
我點點頭。
但是,我沒有想到,吳雨時的這句話一語成讖,我後來真的再次來到這裏,還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天,飛機飛了3個多小時,終於在竹城的場坪上降落下來。
想起上次我剛從海城飛回竹城,一下飛機,就遭遇劫難,我不由心有餘悸,看著來來往往的出租車,我居然下意識的退避到一邊去了。
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吳雨時看出了我的膽怯和害怕,他頓時心疼的將我摟進他的懷裏,眼裏湧出一抹濃烈的痛楚,輕輕的安慰我道:“放心,我們今天坐的是自己人的車。”
我那顆像被驚破了的心這才得到稍許安慰。
吳雨時的話剛說完,一輛豪華的商務車就停在了我們麵前,開車的居然是吳雨時在海城的幾個貼身保鏢之一,我頓時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危險氣息。
因為,吳雨時一般是不會輕易動他在海城的保鏢的,不會輕易調遣他們的,看來,今天是“凶險重重”,他才出此招!
我的心頓時不安起來!
但是,為了不加重吳雨時的思想負擔,我將自己的不安和忐忑深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讓他看出來,像隻依人的小鳥一樣靠在了他的懷裏。
隻是,我的視線無比謹慎的看著車窗外。
四十多分鍾後,車子安全到達了雲宅。
我沒有想到,我從小到大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家園,我當初被迫離開幾個月的家園,居然對我這個主人戒備森嚴。
門口居然有保鏢把守,即使我這個主人坐在車上,吳雨時的車子居然都開不進去。
我們隻好下車,可是我家的大門卻依然不為我敞開。
站在門口,我從鏤空的鐵藝門上,可以看見裏麵的一切,裏麵景物依舊,但是,我卻進不了門。
好一會兒,李璐才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前來“迎接”我們。
門在她的命令下,才被保鏢打開了。
我看著那刻趾高氣揚的李璐,不由恨得牙癢癢,但是,想到吳雨時今天都那麼的謹慎,居然動用他在海城的保鏢為我們護行,我就預感事情不妙,於是,我活生生的吞下了這口惡氣!
李璐得瑟的看我一眼,又風情萬種的把她的目光落在吳雨時身上,然後,對他道:“吳總,你和雲溪可以進來,其餘的閑雜人員不得進入大院。”
我不由看著她,冷笑道:“小媽,難道我帶回家的客人都不允許進屋?”
李璐不屑的飛我一眼,嘲諷道:“雲溪,你還以為這個雲家大院是你離開之前的那個大院嗎?你還以為你是當初那個在雲家說一不二,眾星捧月、飛揚跋扈的大小姐嗎?”
我不由忿然的看她一眼。
她卻冷笑道:“雲溪,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你父親雲林已經將這個大院全權委托給我管理,為了他老人家安全起見,所有生人勿進。你若看不慣,你可以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