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真的都成了驚弓之鳥,嚇破了膽。
就在我極度害怕時,犬吠聲卻距離我越來越近。
這時,我突然聽見吳雨時的助理虎子的聲音,他大聲的喊:“雲小姐,你在哪裏——”
山穀裏回蕩著虎子的聲音。
那刻,我不由一個激動,才說出聲答應,可是,頃刻間,我想起了人心叵測。我害怕是吳雨時故意派人來搜山,看我到底死了沒有。
我那刻對吳雨時充滿了戒備。
因為,我從海城出發回竹城時,隻有他知道,可是,我在竹城一下飛機,就陰差陽錯的坐上一倆出租車,結果,就釀成了現在這樣的災禍。
想起吳雨時當初要帶我去海城時,和我爸爸的對話,他當時撩下的那些狠話,我就不得不加深對吳雨時的懷疑。
隨著虎子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幾條警犬也幾乎要跑到我身邊了,我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因為,那刻的我,簡直是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想到我最終還是會被他們找到,盡管,我十分惶恐和緊張,我還是索性聽天由命,幹脆答應了一聲,艱難的回複虎子,說:“我在這裏!”
那刻,我想,幹脆被他們帶出去吧,看看吳雨時到底玩什麼花招,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迫切的要置我於死地。
而且,就憑我自己的能力,那一晚,顯然是逃脫不過那幾十人地毯式的搜捕的。所以,我幹脆就自己主動應聲,讓他們帶走我,要死要活,要殺要剮,我聽天由命。
那個暮色四起,又寒風蕭蕭的夜晚,虎子聽到我的聲音立刻驚喜道:“雲小姐,你別動,我們來接你。”
我“嗯”了一聲,整個人一下子就癱了,渾身的力氣仿佛都抽離了一樣。
這樣,等虎子帶著人跑過來時,就見我背靠著大樹坐在那裏,頭歪在一邊,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空洞、麻木的坐在那裏。
虎子見我那副靈魂出竅的樣子,不由愣怔了一下,隨即,他拿出他的電話,和吳雨時視頻道:“吳總,找到了。果然在你疑似的那座大山裏。”
吳雨時在視頻裏頓時如釋重負“嗯”了一聲,然後,他讓虎子把手機給我,他要和我視頻一下。
我不由苦笑著接過虎子的手機,無奈的看了一眼吳雨時,他的眸子居然猩紅,人也無比的憔悴,他看著我,好半天才說:“雲溪,你還好嗎?”
問這話時,他居然有點哽咽。
我那刻卻認定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於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態度:“你不是看見了嗎?”
視頻裏的吳雨時不由一個愣怔,好一會兒,他才苦笑著掛了視頻,隻是,眸子裏有著濃烈得說不出的悲傷。
虎子見我那樣回答吳雨時,他急忙走一旁道:“雲小姐,你不該這樣,你知道嗎?昨天下午,當吳總知道你還沒有回到雲宅時,他有多麼著急嗎?為了你,他放棄了去國外洽談生意,那可是一樁大生意,完全可以和海城的東城項目相提並論,可是,吳總為了你,他沒有去,而是直接聯係了一輛直升機,心急火燎的趕回了竹城。”
虎子說到這裏,特別的隱忍,好一會兒,他才用激動又痛苦的聲音哽咽道:“你知道,為了找到你的線索,他花了多大的代價嗎?受了多少罪嗎?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可是,為了你,他……”
虎子說到這裏,不由掩麵而泣。
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一向鐵血的虎子,居然痛苦成這樣,他是那種典型的“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會眨一下眼的人”,可是,那刻,他居然痛苦成那樣——
我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有點愣怔的看著他。
正在這時,他身後那些人就跟著來了,虎子立刻停止了他的激動和痛苦,紅著眼眶,裝著沒事兒的人一樣,平靜的上前扶住我,問我能走嗎?
我看他那樣,就點點頭。
可是,當我抬腿時,才知道,我那時的腿已經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挪動一下步子,都是那樣艱難。
這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經讓我的身體扛不住了,我已經渾身無力,頭昏腦脹,咳嗽也越來越厲害了,沒一聲咳嗽,仿佛都扯著我的心肺,讓我痛苦不堪。
虎子見我那樣,不由就給吳雨時電話求助,將我當時的症狀說了。
吳雨時立刻下令,讓虎子陪著我在那裏等著,他馬上安排直升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