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次,他都識破了我的“奸計”,可是,他卻總不說,而是樂此不彼的陪我演這出戲。
那時,我爸爸總把這一幕幕看在眼裏,欣慰的笑著……
想到這裏,我的眼角不由潮濕起來。
不過,我卻努力的將這份心酸逼回了肚子裏,因為,我和吳雨時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我不能大煞風景。
那晚,回到名宿的屋子後,我們吃了東北最有特色的豬肉燉粉條,鍋包肉,地三鮮、小雞燉榛蘑、溜肉段、殺豬菜、醬骨架、老虎菜等……
吳雨時的胃口似乎特別的好,我來海城後,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把一頓飯吃得那麼津津有味過。
吃過飯,我們去了院子裏和一堆遊客烤火,店老板還拿出一些野味來,供遊客自助烤。
我們圍繞著熊熊燃燒的火堆,披著東北那邊的老羊皮襖,跟著服務員和遊客一起烤野山雞、野麅子,河魚……等。
那個晚上,我們玩到了午夜十二點才打著哈欠,戀戀不舍的上了床。
這一夜又是一個好覺,雖然,外邊天寒地凍,但是,屋子裏卻特別的暖和,還有,枕在我身邊的人,也不再是那個“千年冰川”,所以,我睡得特別的香甜。
翌日的十點過,我和吳雨時才慵懶的起來,一推開門,屋外的寒氣就迎麵而來,吳雨時趕緊為我圍上圍巾,戴上口罩,才讓我和他出門。
我沒有想到,他那天居然讓名宿的老板為我們安排了一個向導,帶我們去密林裏打獵。
我們坐上名宿裏特意為遊客準備的雪橇,和向導去了一個人跡罕至的森林裏。
到處都是一片積雪,幾乎看不見地麵。
森林裏的那些樹,樹冠上都壓著積雪,周圍除了雪從樹枝上落下來的“沙沙”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我和吳雨時跟在向導的身後,扛著獵槍,煞有介事的在森林裏尋覓著。
突然,走在前麵的獵人頓住了腳步,豎著他的耳朵,機警的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然後,他對我們露出一個笑容,用唇語說:“有山雞!”
我和吳雨時趕緊屏聲息氣。
果然,頃刻,就有一隻山雞從密林裏跑出來,它或許是太饑餓了吧,居然沒注意周圍的環境,就專注的用它的腳刨著雪,撅起它的屁股,埋頭在雪地裏啄著。
那個向導立刻對吳雨時打了一個手勢,吳雨時馬上瞄準、射擊,那隻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山雞頃刻就在吳雨時的獵槍響聲中,一頭栽倒了地。
向導笑著跑上前拾起了那隻野山雞,向我們揚揚,高興的說:“好家夥,挺沉的,還很肥實呢!”
向導說完,就誇獎吳雨時的槍法好,說他帶了這麼多客人圍獵,還少見有吳雨時這樣好槍法的。
吳雨時當即向我露出一個“得瑟”的笑容。
可是,那刻,一股惻隱之心突然從我心底湧起,我覺得我們太殘忍了,那隻山雞那麼美麗,它又沒有招惹我們,它就是為了在這個世間存活下去,在冰天雪地裏出來覓點食,可是,卻頃刻之間,就因為我們人類的貪婪,結束了它的生命。
我的臉上湧起了一抹憂戚之色,心底竟莫名湧出一股傷悲!
吳雨時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他用她指節分明的大手,在我臉上摸了一下:“又傻了吧?行,我們不再狩獵了,我帶你去河裏釣魚,好嗎?”
我點點頭。
也許,我從小因為母親去世得早,雖然生活在錦衣玉食之家,但我從小,骨子裏就悲秋傷懷。
小時候,我不知道放生了多少我爸爸給我買回來逗我開心的小動物。
於是,那天,我們打死了一隻山雞後,就不再在森林裏狩獵了,而是讓向導帶我們去河裏釣魚。
那個時節,哈爾濱的河流都是冰凍的,但也有不少垂釣者。
釣魚的人都穿的特別的厚,將河上的冰撬開一個洞,然後,把魚竿放進去,就坐在冰上等待。
向導帶著我們,也在河上的厚厚的積冰上撬了一個洞,然後,讓我們開始垂釣。
也許,我們那天的運氣特別好吧,釣竿放進河裏半小時後,居然就釣了一尾約有一斤左右的魚,把吳雨時興奮得不亦樂乎。
不過,那尾魚釣上來後,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我們就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