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不解道:“他人在珩州府,跟青倉縣這裏相隔數十裏,少爺你又沒招惹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乘風笑了笑,道:“他應該來到青倉縣了,甚至,就在這別苑裏。”
秋葵震驚了,李方承不待在繁華熱鬧的珩州府城,跑來青倉縣這種山野偏僻地幹什麼?而且還悄悄住進這別苑裏了?她竟然毫無察覺!
忽然,她心頭一緊,低聲道:“少爺,他不會是要來害你的吧?”
“應該不至於。”李乘風搖頭,很鎮定,道:“他真要害我,就不會親自來這裏了,我若死了,任誰都要懷疑到他頭上去,他既然有心要跟李思齊爭未來家主之位,就不會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或許是有什麼事要來青倉縣,順便惡心我一把罷了,咱們先靜觀其變。”
……
北院。
身穿錦衣華服的少年站在魚池邊,伸手從一旁的清秀丫鬟手上的瓷碗裏抓起一把魚餌,灑進水裏,頓時引起一群錦鯉的爭相搶食。
他便是李鎮嶽與夫人葉輕雪所生的第二子,李方承。
年僅十六,少年方剛。
一旁垂手恭立著的中年胖子,就是這座別苑的管家,劉同。
“東院那邊,可有動靜?”李方承忽然問。
東院,就是李乘風的院子。
“小的一直讓人盯著,不見任何動靜。”劉同臉上帶著諂媚笑意,對李方承很敬畏。
“哦?”李方承挑眉,嘴角微翹,噙著笑意,道:“有意思,看來那在此地放養幾年,更加能忍了。”
“二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這座別苑,不是他一個外人能夠住下去的。”劉同自以為領悟了李方承的意思,著急著表功。
“別把人弄死了就行。”李方承淡淡地道。
劉同急忙應是。
李方承慢悠悠道:“他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注定無名無份,按照家裏的規矩,凡不入族譜者,不得受祖蔭,二十歲時就要被逐出家門,今年他應該是十八歲了吧,再過兩年,他與我們家就不再有任何瓜葛,到那時,他是生是死,也就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了。”
劉同聞言,眼睛一亮,仿佛明白了什麼,點頭陰笑道:“二公子提醒的是,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隻要李乘風在這青倉縣一天,他是求生還是求死,都不是他能左右的。再者,兩年之內,他休想離開青倉縣一步。”
李方承輕笑,道:“你倒是個伶俐人,等那廝被逐出家門後,我會尋個機會向父親開口,把你要過來,到時你就可以回珩州府城來了。”
“謝二公子大恩!”劉同聞言,大喜過望,倒頭便拜,匍匐在地,激動不已。
“起來說話吧。”李方承揮揮手,一邊往魚池裏撒魚餌逗錦鯉,一邊道:“我這次來青倉縣,是有要事辦,知道飛雲閣吧。”
“知道,飛雲閣是珩州境內唯一出過六品符師的煉符門派。”劉同站起來,點頭道:“不過這個門派行事詭異,從不輕易向外人售賣符籙,名聲大,架子也大,頗受人詬病。”
“我得到消息,此次飛雲閣閣主之女陸柔將要初次出山行走江湖,其選擇的第一站便是青倉縣,在她的隨行人員中,有一位五品符師,此人壽元將盡,隨陸柔出山的原因一來是保護陸柔,二來是物色合適傳人。”李方承幽幽道。
“二公子是想?”劉同聞言,暗中動了心思,頓時打起精神來。
“聽說陸柔在煉符上麵有天縱之資,這等才女,我既然恰巧遇到,自當要認識一番。”李方承笑笑道,“當然,若是能邀請那位五品符師到家裏作客,順便向其購買幾張符籙,那就更好了。”
劉同一聽,瞬間領會了,躬身道:“二公子一路勞累,當好好歇息,小的這就吩咐下去,若有飛雲閣行蹤的消息,馬上來報。”
李方承很滿意地點點頭,揮手道:“去吧。”
劉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