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個死丫頭,讓你上街拉客,你也不看看什麼人就拉,那麼多官人老爺的你不拉,卻偏偏拉幾個花子,死丫頭,似是你這等眼光,往後怎可掛個頭牌。”罵著,婦人手中的半截戒尺就朝女子背上砸了下來。
趙可兒見狀,即刻伸手抓住了婦人砸下的戒尺,大喊一聲:“休得無禮,有話好生說便是,怎好打人。”
婦人被趙可兒的舉動和嗬斥聲驚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怒道:“呸,你這低賤的花子,老娘調教我家姑娘,你卻在這裏找打,來人啊,來人啊,將這些花子給老娘趕走。”
婦人話音剛落,從院子裏跑出了幾位身穿緊身黑衣的男子,男子各個手持棍子,就要棒打驅趕朱栴幾人。
“媽媽住手,你家姑娘用得可是花間坊的水粉?且是‘一品夫人’嗎?”朱栴大喊一聲,笑著攔在了幾位黑衣男子麵前。
馬世勳三人見十六爺居然護著自己幾人,也是一陣驚訝,都快速過來站道朱栴前麵,怒視著幾位黑衣男子。
“呀,我說你這小花子還挺識貨,還知道花間坊的水粉。”婦人說著話,收起了手中的戒尺,還製止了幾位黑衣男子,讓他們退後。
“媽媽好眼光,這金陵城哪個不曉得那花間坊的水粉好,你家姑娘果然非粗脂俗粉,本小花子看著都心跳不已呢。”朱栴回著媽媽的話,從馬世勳幾人身後擠了過來,到了媽媽麵前嬉皮笑臉的說話。
馬世勳三人都看傻了,十六爺這是怎麼了?怎地就和這青樓的媽媽搭上話了。
剛剛還哭著喊救命的女子也站在一旁,有些無可適從,一臉菜色,又不敢說話。
“小花子,沒看出來,你還懂的不少,給媽媽說說看,我家姑娘好在哪裏了?”
見媽媽來了興致,朱栴笑著又上前了半步,還捋了捋額頭上散亂的幾根頭發,嬉笑著到:“媽媽的團扇上都是坊唐人的仕女畫工,就莫說媽媽手下的姑娘們了,這柳煙巷能用花間坊水粉的花樓可真是沒幾家,媽媽你好眼光啊。”
朱栴說完,媽媽還真的拿起手中的團扇借著燈火打量了一番,之後在朱栴臉上摸了一把,大笑著道:“小花子,沒看出來,你還懂畫工,媽媽倒要看看你知道多少。”
說著話,媽媽從袖口的兜裏掏出了一塊帕子,遞到了朱栴麵前,道:“小花子,看看,這帕子是哪裏的繡工?”
朱栴接過香氣四溢的帕子,故意在鼻子前嗅了嗅,驚呼道:“媽媽果真是不一般,這帕子的繡工來自宋臨安,我大明立國後,這臨安城的絕世繡娘們都到了金陵,這繡工自然是傳承有序了。”
馬世勳幾人更是傻了,這十六爺居然懂得畫工和繡品,將樓媽媽說的驚喜不已,隻摸著他的頭連連說好。
“小花子,你做個花子真是委屈,何不離開這幾位花子,尋份可以吃飽飯的差事?”媽媽有些憐惜的看著朱栴。
“媽媽,這小花子真是識貨,就媽媽手中這塊帕子的繡工,怕是當今皇宮裏的娘娘們也未必有如此品相的繡品。”女子在一旁插了句話,說完他看了媽媽一眼,又扭頭看了趙可兒一眼。
朱栴見女子說話間還是一臉驚恐,猜這女子也是被逼無奈才走上無奈的行當,似是還在被調教,未曾從業。
“吆,如歌,我的乖女兒,媽媽都不知道你也懂的這樣多,可喜可賀啊,咯咯。”媽媽說話間,癡癡的笑了起來,上前在女子的頭上整理起了頭發,原來女子叫如歌。
如歌一臉的不自在,後退間,還是不忘看了趙可兒一眼,趙可兒看著如歌,忽地走到媽媽麵前,伸手抓住媽媽的一隻手,大吼了一聲。
“如歌姑娘若有個什麼閃失,看老子不燒了你這青樓。”媽媽被趙可兒嚇了一跳,隨即恢複了常態,一臉不快。
“吆,我說花子,媽媽我沒聽錯吧?你一個花子是得了橫財了不成?有種為我家女兒如歌贖了身子去罷,休要在這裏裝神弄鬼,哼。”
趙可兒被媽媽的話所激怒,居然從身上掏出了五兩銀子朝著媽媽丟了過來,道:“媽媽休要瞧不起花子,我朝當今皇上還做過花子呢。”
眾人被趙克兒的舉止和話語所震懾,尤其媽媽,接著銀子的時候一臉驚喜。
“呀,花子大方啊,真要替如歌贖身?好啊,三天之內,拿五十兩銀子來,這如歌姑娘就是花子你的了,若是三天不來,這五兩銀子就是違約賠償,哼。”
“好,三天就三天,媽媽可不要食言,休要讓如歌姑娘再拋頭露麵。”朱栴上前大喊了一聲,道:“若食言,就放火燒了你這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