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乾清宮的正殿後,朱栴邊走邊看著正殿,這裏果然是父皇的地方,可謂是天下第一寢宮了,處處華彩中卻依舊彰顯著父皇勤儉的意思。跟著內侍官又進了一道門,才到了禦書房,隻見正中央擺著一張大案桌,桌上擺著筆墨等用具,還有一摞奏章什麼的。
讓朱栴開眼的是案桌上還有一幅寫好的字,估計是父皇天天還在堅持寫字,這真是不錯,後世的史書多記載他好學習,看來果然不虛。
二人又跪下向朱元璋扣頭行禮,禮畢便站在一邊看著他,隻見他向著二胡和蔣瓛看了一眼,二人便會意的輕輕退出了禦書房。整個禦書房就隻剩下了朱元璋、太子朱標、朱栴和李善長四人,朱元璋看了李善長一眼道:“善長,現在沒外人,你坐吧。”
“謝上位!”李善長有些激動,以至於說話也有點微顫,想來他是因為感動,一位罪臣還被皇上看做自己人,不感動才真是罪人呢。
“栴兒,你也做吧,今日剛好,別累著了。”朱元璋又對著朱栴道。
“謝父皇,兒臣無恙,兒臣不敢坐,兒臣陪著太子哥哥聽父皇和李先生講課。”朱栴知道自己不能坐,就是父皇再心疼自己,自己今日也不可以做坐,自己若坐了,不但讓太子哥哥難堪,怕是更讓父皇鄒眉頭,這太子聽課都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何況自己一位十二歲的皇子。
想著不坐,朱栴倒是很滿意自己的決斷和表現,看了看父皇滿意的表情,又看了看對自己微笑的太子哥哥。朱栴還是走到了太子朱標的身旁和他站在一起,麵對著朱元璋和李善長。
“善長,可知道咱今日為何請你來這禦書房侍講?”
“罪臣愚鈍,還請上位明示。”
“你知道自己有罪了?罪在哪裏?”
“罪臣不該對親戚不嚴加管束,更不該對胡惟庸不加勸導和疏引。”
“前麵說對了,咱恨你們這些勳貴不加檢點,後麵不是你的錯,那胡惟庸也不是你可以駕馭的。”
“上位說的是。”
“咱想劉伯溫啊,善長你想過他嗎?”
“罪臣也時常想起他。”
朱栴看著朱元璋和李善長說話間,朱元璋的眼裏似是開始濕潤了,估計父皇真是想劉伯溫了。
自己這位六十歲的父皇雖是放牛娃出身,確也是千古一帝,雖然他為了大明江山,晚年開始誅滅開國功臣,但他在自己的統治時間內,不但隻用了十年就恢複了前元惡政和戰爭造成的戕害,還使全國人口大增,糧食常量大增,經濟得到空前繁榮,為大明江山開了一個好頭。
再看李善長,已是滿臉汗珠,這位老人怎麼就晚節不保了呢?
“善長,咱知道你一直和劉伯溫較勁,可你輸了,他從不和你較勁,你以為他惦記你的左丞相之位?你錯了,咱讓他做他都不做,在這點上,你真的沒有劉伯溫高明啊。”朱元璋說話間,拿起了一支筆在敲打著案桌。
“罪臣知道了,罪臣確實不如劉伯溫高明。”
“當然了,這也不盡然,你的功勞還是在哪裏擺著,咱相信你也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咱讓史官將你們這些臣工的功過都寫下來了,後人會對你們做出評判。”
“標兒,今日父皇說李先生的話,你給咱記好了,為天子者得會駕馭臣子。還有栴兒,父皇知道你好學善讀,日後你會是你標哥哥的好幫手。”朱元璋又對著朱標和朱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