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固,何曉亦推開齊小天,直接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沙發上,藍墨染撐在許思暖身上,兩個人衣裳都解開了。
何曉亦被眼前這一幕刺痛,心上像是被紮了一刀。
看見許思暖高挺的肚子,更是被戳中軟肋,心裏痛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是她這輩子都求不來的東西。
藍墨染見何曉亦闖進來,迅速抓起外套把許思暖的身體裹住,抄起茶幾上的茶壺就朝何曉亦甩過去。
“誰準你進來的,滾出去!”
茶壺砸在何曉亦身上,又砰的一聲摔在她腳前,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即便隔了衣服,皮膚也還是被灼的火辣辣的疼。
滿身都是茶葉,她狼狽的站在原地,聽見許思暖躲在藍墨染懷裏輕笑。
深深吸氣,她忍下身上的疼痛,垂下眼不讓自己看他們曖昧的模樣:“藍總,您交代的協議我擬不了,您另請高明吧,我是來辭職的。”
藍墨染站起身,諷刺的看著她:“成越律所的金牌律師,連一個最簡單的離婚協議都擬不出來?這樣的工作能力,的確是該主動辭職。”
“我早上擬好的協議已經給您過目了,您不滿意,我已經無能為力。”
他一聲冷笑:“何律師工作能力不強,強詞奪理倒是厲害的很,想辭職?我記得你跟成越律所簽的工作合同還沒到期吧,違約辭職要付十倍違約金,你把違約金交上,我準你辭職。”
藍墨染整理好襯衫,把許思暖扶起來,兩人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看著何曉亦。
十倍的違約金,就是將近一百萬的數目。
何曉亦攥緊手,她自從三年前任性嫁給藍墨染之後,家裏就跟她斷絕了關係,不會再給她拿一分錢,藍墨染更不會給她錢,她隻能靠自己賺錢生活。
雖然她能力不錯,但她把錢用在了重要的地方,手中一分積蓄都沒有,隻怕藍墨染已經查過她的賬戶,才敢這樣羞辱她。
“我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能不能等我找到新工作之後再還……”
“堂堂何家大小姐,連一百萬都拿不出,傳出去該有多可笑?”
何曉亦咬唇直直看著藍墨染,要是他知道她把錢都花在了哪裏,一定更會覺得她可笑吧。
藍墨染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沒錢?那就乖乖回去修改離婚協議,直到我滿意為止。”
“那你要我改到什麼程度才滿意?”
藍墨染表情邪肆又得意,“我永遠都不會滿意,我就是要折騰你,折磨你。”
何曉亦直直看著他,聲音裏壓抑著顫抖:“藍墨染,你不是很討厭我,很想跟我離婚嗎?我已經同意離婚了,我不再糾纏你了,我認輸,我放手!這還不行嗎,你還想怎樣?”
藍墨染霍然起身,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才這麼點小麻煩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過去三年我怎麼忍受你的麼?怎麼樣,被人糾纏著不放手的滋味,好受麼?”
何曉亦深深閉眼,搖了搖頭,過去三年,藍墨染曾無數次質問她“還想怎樣”,如今終於輪到她也體會體會這個滋味了。
不好受,很不好受,很心酸,很痛苦。
藍墨染冷嗤:“不好受也得受著,不把你這三年欠我的都討回來就想兩清,不讓你知道糾纏我到底是什麼下場就放你好好的離開,未免太便宜你了!”
何曉亦低下聲線,“我知道錯了,糾纏你這麼多年,讓你困擾實在是我的錯,求藍總高抬貴手,放我走,跟我離婚吧。”
眼淚就在她的眼眶裏打轉,藍墨染一怔,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哭。
這個時時刻刻伶牙俐齒,對他一次次的質問和怒吼毫不在意,厚顏無恥出現在他周圍粘著他的女人,竟然也會哭?
他的指尖鬆開,緩緩去擦她的淚痕,身後卻傳來許思暖的痛呼。
“墨染,我肚子好痛,我們的寶寶會不會有事?好痛啊……”
藍墨染猛然回神,轉身抱起許思暖大步往外走:“我們這就去醫院,寶寶不會有事的,別怕,一切有我!”
剛出辦公室的門,齊小天正匆匆跑過來:“藍總,不知道誰放了風聲說您的隱婚妻子現身,引來一大群記者在外麵圍堵,現在出去恐怕不好脫身。”
齊小天的視線在何曉亦和許思暖身上來回轉,一個發妻一個新歡,總要做個取舍。
藍墨染毫不猶豫:“何曉亦,你去見記者。”
何曉亦一怔,媒體是來堵藍墨染的隱婚妻子的,讓她出去,是要對外承認她的身份了嗎?
許思暖的臉色也變了,她偷偷把記者叫來可不是為了幫何曉亦宣揚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