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話說的倒是不錯,隻可惜是一個大老爺們兒對另一個大老爺們兒說的,總感覺是有那麼一點……令人作嘔。
阿山把毛阿水放在他頭上的手輕輕的拿了下來,滿麵疲憊的輕聲道:“我隻是有些累了。”
然後就在毛阿水的目光中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阿山便一頭載到在床上。
處境艱難。若是他那時候把李國立留下多聊聊,或許就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了?
夜色漸深,阿山瞪著雙眼,出神的望著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
而這夜幕安隻能聽見阿山的呼吸聲,安靜的讓人有些想要發瘋發狂。
安靜的……就像劉醫生死的那晚一樣。
那晚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睡得格外的沉重,沉重到他根本沒懷疑過毛阿水會是凶手,平時他總是睡得輕,隻有稍微有一點點聲音他就會驚醒。
那毛阿水除非是會穿牆之術,不然隻要他一碰到那個沉重的大鐵門,就會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
要不,就是給他下了藥。
防火防盜防小偷,獨獨沒有防著這個毛阿水。
阿山剛剛想到這裏,就聽見一聲聲“鏘鏘”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有些好奇的他立刻起身走到門口,躡手躡腳的擰開門把手,把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阿山的房間是正對著廚房和走廊的,而毛阿水此刻就坐在廚房的門口,蹲在地上拿著一塊磨刀石,在地上“鏘鏘鏘”的磨著那把他心愛的雕花銀刀。
磨著磨著,毛阿水好像突然感覺到了阿山的視線,像阿山的方向看了過來,嚇得阿山趕緊關上了門,鎖上了門鎖。
阿山啊,你果然是知道了什麼。
毛阿水看著阿山禁閉的房門,想道。
房內的阿山感覺心驚肉跳。
毛阿水在殺劉醫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蹲在廚房的門口反複的磨著他那把心愛的雕文銀刀?他現在又開始磨刀,是要殺誰?難道是我嗎?
無形的壓力,讓阿山的頭突然像炸裂了一般的劇痛,阿山挨不住這頭疼的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
頭疼過後,阿山再度抬起頭來,眼光中的清澈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無法看透的深邃。
“我到底……是誰啊?”阿山深邃的眼睛透出迷茫,如果是毛阿水看見了阿山這樣的眼神,一定會感到心疼。
頭疼的時候他分明想起了自己曾經苦練射擊,拿著槍練到手抖,但……他的職業……會是警察嗎?
阿山拿出了他受傷時穿的那件皮衣,隔開外麵的皮革,發現裏麵是一團包著東西的扁平錫紙。
這裏應該是一把槍……
想到這裏,阿山顫抖著手剝開了錫紙,果然在裏麵看到了一把迷你的手槍。
在迷你手槍的裏麵,隻有一顆子彈。
阿山將手槍別在了腰帶上,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讓那顆狂跳的幾乎要衝出胸膛的心稍微安了一點。
可,即使是有了這把手槍也是沒有用的吧……如果對手是那個連野狼和獅子都不怕的瘋子,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真的能向他開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