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聽到這聲怒吼,心嚇了一跳,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見顧城這樣憤怒。可偏偏在這樣憤怒的情緒下,竟然暗藏著一絲的舍不得和不願意,她微微蹙眉,輕聲嚶嚀了一聲。
“阿城,我頭暈,你讓她走好不好?我的身體還沒好呢!”
不行,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她不會再讓他們生出事端來,看這樣隻能逼顧城盡快離婚才是要緊,不然,這麼多年的謀劃都白費了。
“嗯,婉兒。”顧城低聲對蘇婉兒道,隨即看向許安然,“許安然你想要救許氏,想要就許安銘,就滾去花園裏站著,直到我滿意為止,隻要我滿意了,我就放過許氏,放過許安銘,也放過你!”
“好,希望顧先生說話算話!”
言罷,許安然緩緩走到花園裏,跪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阿城,我好疼,你抱著我好不好?”
心,已經麻木,她垂下眼瞼,不去看屋內相擁的男女。
一眨眼,顧城便將蘇婉兒抱起,走進了他和許安然的臥室。
雨,冷若寒冰,亦如此時許安然的心情。
她想,她的執念終究是到頭了。
顧城,我不愛你了,也不要你了。
瓢潑的大雨,響徹雲霄的雷電,傾盆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單薄的衣服早已濕透,順著衣擺輪廓向下淌水,漸漸地,腹部的疼痛變得更加劇烈,血交織著雨水,順著大腿,慢慢往下淌……
顧城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依舊挺直胸膛站著的女人,眼中晦暗不明。
驀然地,腦中想起她那句話,死生不複相見。
像是某種反應似的,心髒深處猛地一疼。
他輕捂一下胸口,始終沒有下去。
站在院中的許安然突然摔倒在地,站著的地方因為雨水的緣故,一片血紅。
顧城看著她暈厥過去,卻還是沒有下樓,心裏叫囂著,這些都是許安然活該的,是她的錯,是她用爺爺逼他娶她,還使用卑鄙的手段趕走了婉兒,她所承受的這些痛苦,遠不及婉兒的萬分之一!
“安然……”
白以楓剛下車,就看見暈倒在花園裏的許安然,他抱起許安然,抬頭看著站在樓上的男人,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顧城,你何德何能讓安然為你受盡委屈,不過是憑仗著安然愛你罷了。
靜寂的病房裏,房間內的牆壁粉刷得一塵不染,潔白的紗簾在風中“沙沙”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許安然雙眼緊閉躺在床上,白以楓坐在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許安然,眼中盡是心疼。
她已經昏睡一個晚上了,才小產沒幾日,又淋了雨,現在是高燒不退。
他不知道,她醒來之後,能不能麵對,許家出事了。
許安銘當著許老爺子的麵被警察帶走,一夜之間,許氏股票大跌,麵臨著破產的境地,老爺子氣得心髒病發,昨夜就住進了醫院。
“安然,你跟楓哥哥走,好不好?”
白以楓看著她沉睡的麵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