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九、王顯耀降職複出(1 / 2)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夏天夫婦經營花店也快滿一年了。一年間,業務發展得不錯,附近的平安保險公司和華南汽車展場的不少固定客戶群相繼形成。這間不到十平方米的零售花店,居然在批發商眼中也爭相搶奪供貨。這樣,花店的工作量也是大幅增加。

當初請來的方延平是一個窮苦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曾經在深圳打了一段時間的工,又回家體會過家裏的窮困生活,形成了強烈反差,重新來到深圳後的一段時間,工作十分努力,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勤快、主動,夏天夫婦也比較滿意。

一天上午,方延平上班後開了店門,接了一個電話,便獨自一個人哭了起來。漸漸地眼睛紅腫得像小核桃似的,稍帶著鼻子也紅得有點可愛。

在方延平哭聲停止後不久,夏天正好來到店裏,看到哭喪著臉的方延平,問道:“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方延平又開始邊哭邊說:“我老家的豬死了兩頭,唔唔……”

夏天對她說:“豬死了,就死了,哭什麼?大不了寄200元回去不就行了?你們湖南不是有句土話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娘要嫁人了都那麼隨便,豬死了,要那麼傷心嗎?不要哭了!”

後來,夏天跟樊婷說起這件事,樊婷說:“她家裏窮,兩條豬是大件事了。這個月,我送她一套衣服吧,讓她個人的開銷小一點。”

……

在花店的業務量上去以後,方延平打了一個電話給她的姐姐方延英。在電話裏,她除了肯定在深圳的生活很習慣,毋須家姐操心外,語言中流露出這山望著那山高的端倪。

方延英知道自家妹妹的秉性,知道她不踏實的毛病又犯了,應該提醒妹妹注意。於是,方延英除了在電話中及時提醒外,還專門寫了一封信給方延平。

她在信中說:“妹妹:我倆雖為同一對父母所生,但是姐妹倆性格迥異。當初,我到深圳在大姨家打工,看到吃得好、住得好,大家相處得好,我的心很快就與他們一家人融彙在一塊。但是,後來在我的要求下,你也過來了,就怎麼也感化不了你,導致大姨家對你並不滿意。姐姐是離家出嫁的人了,按理說教育你是父母的責任,但是,我那天聽了你的電話,一種愛妹妹的衝動不得不讓我拿起筆,要給你寫信。

妹妹:姐姐出嫁後,在一家石場打石,整天勞動比你更累,但是,我現在吃的、住的,一定比你差。你這次重回深圳,是在母親臥病在床、借錢無門的時候試探著打電話問大姨,大姨給予的特別關照。正是因為阿姨、姨丈破例提前給你錢,母親才有錢繼續治病。你在阿姨家打工,一定要改掉以前在大姨家打工時的毛病,做任何事情都要厚道,要對得起阿姨、姨丈,努力幫阿姨把生意做好。隻有你答應姐姐的要求並做到了,做好了,姐姐才能安心……”

方延平看了姐姐的信,也在思考著。

一天下午,夏天與韓小妞聊了一次電話,得知王顯耀被總行重新安排了工作,到了寶安路支行當了一名高級經理。按照市民銀行改革後的管理體製,高級經理是既有別於行政職務,而又不同於經濟師之類業務職稱的行內自定的業務係列職務,其工資等級相當於支行副行長。也就是說,王顯耀複出後是被降級、降職使用的。但是,這樣複出對於王顯耀來說,也不等於全是壞事,他起碼實現了軟著陸,再也不用對湖貝支行任上那些曾經穿行於紅燈、黃燈之間的冒險行為提心吊膽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那些危險動作正在被人淡忘,就連陳作業玩出了火的1000萬元拆借案好像也悄無聲息地過去了。這一險過剃頭的違規操作,曾經讓王顯耀白天煩心夜裏愁,最終暗下決心以稱病躲避的手段,不是很榮耀地離開了行長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