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七、借力發力,撩動多人神經(1 / 2)

1999年2月14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大家仍在行裏上班,夏天擬議中的會議在上午召開。

夏天看著坐在自己辦公室,手中拿著筆記本和筆準備作筆記的同事們說:“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作為傳統的春節的概念,進了臘月二十五叫做入年架,也就是進入了春節的範疇了,講話不能罵人,大家準備年糕、油炸拐什麼的,就很忙了。我們現在是進步了,不用忙那些東西了,加上工作關係還要來上班。我看明天就不用來了,考慮到有些話放到春節上班後講不合適,要在年前講完,所以臘月二十九都請大家來開會,好像有點太革命了。是不是?”

夏天看了大家,都在善意的微笑著、附和著。夏天繼續說道:“1998年要感謝大家,我們的部門分小了,好管理,出效益,實際付出的不比往年多,但是收獲比往年大。這就是人少好辦事的內涵。謝謝大家了!”

夏天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說:“但是,我們這個部門也不是沒有問題的,集中表現在三個方麵,一是就這麼幾個人,大家的思想也在不斷的反複,有的同誌甚至看到產品開發部的同事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分羨慕,覺得我們管多了,管死了。有些同事的情緒時不時表現在工作上,實際上是不思進取的表現。二是,大家對手頭上能出的活,都做得比較好,但是,對於組織存款,開卡、搞國際業務,組織同業存款等等,可以說做得比較差。到現在還有兩個同誌的存款降到100萬元以下後,便再也沒有上來。我要求,春節以後這個局麵要馬上改觀。現在,我搞了一個任務表,從組織存款到清收貸款分了六個大類,每一項都與工資掛鉤,長期完成不了的,便意味著考核通不過,大家要好自為之。三是,有些同誌總是不斷出一些小毛病,讓人省不了心。像我們部門這部車,我不知道因為這車與許主任鬧了多少別扭,我也不知說過小任多少回。但是,前幾天晚上,小任你又跟舒光榮開出去了。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用這部車炒更去了?”

任爾為紅著臉,馬上解釋:“是開出去了,不是炒更。”

夏天說:“就按我這人的秉性,同一件事,我隻說兩次,但對你是破例了。你也應該想想他人的感受,收斂一點。”

任爾為說:“我接受夏經理的批評。”

夏天說:“好了,九八年的事情就說這些,現在說九九年的問題。這個春節過完,按照傳統的說法:‘有吃沒吃,玩到初十。’再鬧上年宵,馬上就進入三月份了,所謂的‘一年之計在於春’就將過去,剩下九個月要做一年的活,我看是夠累的。每個崗位都要努力尋找自己的不符點,看到自己工作麵臨的壓力大。隻有大家的思想認識相互接近了,思想才好統一,勁才能往一塊使。不然,抵觸情緒大,講了也是白講。”

停了一會兒,夏天接著說:“春節以後,我們的任務不會很輕鬆的,業務指標也下了,一般會降工資,但是為了盡量不影響大家的生活,我要求大家要努力做到如下幾點:第一,支行下達的各項任務要盡最大努力去完成。譬如存款,像高尚、汪洋這樣的崗位,在上午基本做完了案頭工作後,可以出去拉存款,以保證任務的完成。我們三個以清收為主的男同誌,先給你們兩人打個招呼:我已經向行長建議:全行的清收全部拿回來我們一個部門幹,以避免上次爭獎金的是非再次發生。那麼,要完成清收任務同樣要另辟蹊徑,對於這方麵我已經心中有數。第二,我們每個崗位的工作要做細,說話、上報材料、寫審查評語要留有餘地。不知道的不要寫成知道,自己很難同意的事情,不要勉強附和別人。要站在對曆史負責和對自己負責的角度掂量其中的份量。”

說到這裏,夏天停了下來,看了認真做筆記的同事,才繼續說道:“我在內部說一個事:前幾個月,我們這裏不是貸出了一筆500萬元的貸款給遠大公司嗎?這個公司的老總黃輝不就是歐忠誠的表哥,你們說他跟我打交道多少年了?起碼五年了。他因為收購了一家國營企業向我們的上頭要求貸款700萬元,支行叫李國蘭調查,她到了一趟汕尾便把這個公司吹得天花亂墜。材料到了汪洋手裏,不敢下結論,和我推敲了老半天,認為現金流量不樂觀,也就是暗示還款沒有保障,寫了可貸可不貸的意見,最後上麵批了500萬元。前幾天,省人民銀行把這個企業列入了信用黑名單通報全省。大家想,如果我們也把它吹得神乎其神,看到這個文件不就抓瞎了嗎?所以,在這件事上應該表揚汪洋。”

這時,汪洋插話說:“其實是夏經理對這個企業熟悉,有意留了一手。”

夏天說:“還有一個事,也要跟大家通報一下,但是聽完即止,不可以到處發揮。最近你們看到產品開發部的同誌,尤其是老徐,好像對‘兩清’獎金意見很大,造成兩個部門很別扭。我的看法,獎金問題是一個方麵,但我們回想一下,湖貝支行包括老徐當我的副手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發清收獎金的,而徐東海的獎金一直都是最少的,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他的業績少,他能有什麼意見?所以我說還有另一方麵的問題,這就是他在不久前搞了一個安延公司的子公司來騙取支行2000萬元貼現貸款,被我們及時發現並阻止了,導致他意見很大。講到這筆業務,我再講講安延公司、岸尾公司的再審案,公安局把老徐叫去,他不但做了筆錄說:‘安延公司的朱赤兒和湖貝金融服務社相互勾結大額放貸,然後轉嫁到岸尾公司名下。’而且,他在每張借據上都親筆簽上‘這是假借據’。那麼,他既然知道朱赤兒是騙子,而且在我麵前多次很後悔地說:‘誰沾上老朱誰倒黴。’為什麼老徐在政法部門向中央的報告中被點了名,而且有可能追究刑事責任的時候,還與朱赤兒藕斷絲連呢?他向行長解釋說:‘不知道是安延公司的企業。’行長跟我說後,我說這是假話。為什麼是假話呢?在這筆送到行長手上的貼現業務之前的三個月,也就是剛過完國慶節,老徐已經用這家公司的母公司拿給汪洋做一筆貼現,我聽了他的介紹以後,覺得很像朱赤兒的手段,勸他說:‘老朱的企業就不要去搞了。’他不以為然。材料報給汪洋後,我叫任爾為馬上去查詢企業的情況,發現果然是朱赤兒的企業。為了保全徐東海的麵子,我找汪洋來,叫她點老徐一下,知難而退,自己把材料拿回去。我剛才說的,小任、小汪,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