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一、總行機關暗流洶湧(1 / 3)

第二天下午,王顯耀、陳作業和夏天三人聯袂到總行請示工作。他們首先來到信貸處的會客室,準備就茂如百貨公司貸款、深圳市安定富發公司樓宇按揭貸款,深圳(神明)燈具實業公司的外幣貸款問題請示總行。三人剛剛坐下,原在信貸處工作,後來派到南山一家支行當行長的汪餘因為準備調出市民銀行,前來敘舊。看到湖貝支行的同誌在,便走了進來。而信貸處長古元是個很隨和的人,樂於與各方麵的人拉關係、交朋友,況且這汪餘也算是市民銀行信貸處的創始人之一,幾人便作為老朋友聊了起來。

汪餘在信貸處當科長期間,與夏天比較投緣,兩人商量過不少存款問題。夏天對他也頗有好感。

過了一會兒,易木子帶著他的信貸科長也來到信貸處,大家想起昨天晚上的節目,少不了跟他開玩笑。王顯耀說:“易行長昨天晚上貢獻的節目很精采,給我的啟發是老樹新花,在推陳出新方麵下了很深的功夫,適合我們這些清收任務重的支行轉變觀念。我就是看了昨天晚上的節目受到啟發,才急於找古處長辦事的。”

易木子沒好氣地說:“你問問汪餘,我們江西有句土話:‘耕田麼牛就用馬,’我們支行,無論你怎麼樣弄也弄不出像寶安支行那麼多少女出來,也找不出像羅英國的九尾狐狸的琵琶教出來,甚至要找到像寶安路支行的五大三粗的奇女子也不可能。怎麼辦呢?隻能找幾個男的,男作女用,故作溫柔,在舞台上搖哇搖哇,搖到外婆橋,把這個精神文明的分拿到手,別扣了我的工資才是正經。”

汪餘對王顯耀說:“平心而論,他們行那個節目的創意還是很好的。”

這時,總行紀高官沈榮從過道上走來,看到大家笑容滿麵,進來說:“你們這是啥組合?三個行,一個處,開啥會呢?”

王顯耀說:“沈書記,我們在向易行長學習精神文明方麵的經驗。”

沈榮問汪餘道:“你又搗什麼亂呢?”

汪餘笑著正色道:“沈書記,瞧您說的!我那麼年青,當然也應該學啊!”

……

王顯耀三人在信貸處請示完工作,來到何人友副行長辦公室,向她彙報工作。

何人友在聽了王顯耀的彙報後,沒有對彙報的事情表態,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地透露總行領導層內部在較勁,已經處於白熱化階段,情況十分複雜。而她自己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大不了一走了之。末了,她把嘴巴靠近王顯耀的耳朵旁,壓低聲音說:“昨天中午,我吃過午飯到了辦公室,有人告訴我一首打油詩,說是各支行辦公室主任到總行開會時傳開的。”

王顯耀顯然想聽,說道:“願聽何行長指教。”

“不是我指教,我哪有這樣的才華。”何人友糾正說:“這首詩還讓我背了一個中午才記下來呢。”

接著,她依舊低聲哼道:

臉沉心冷故矜持,大權獨攬隻因私;

撈蝦摸蟹覓羽翼,一峰絕頂歎差遲。

機關算盡錦囊計,用錯地方選錯時;

春夏秋冬輪回盡,昨日黃花浸魚池。

在這首詩裏,說的應該都是市民銀行一把手申一楓的作為,其中還暗喻此“一峰”為彼“一楓”,這說明,在市民銀行的支行中的中層幹部一級,已經對申一楓的為人處事頗有微詞。

三人聽後,臉上沒有顯現出異樣的表情,隻是在靜靜地看著何人友。

稍後,何人友好像有感而發,忿忿說道:“時下用人方麵的腐敗實際上才是最大的腐敗!一個頭兒要攬那麼多權幹什麼?能用事必躬親說得過去嗎?我看就是貪。”

三人聽何人友講到要害處,出聲附和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仍然隻能靜靜地看著她,聽她說。

王顯耀作為市民銀行第一屆班子所選之人,而陳作業、夏天又與王顯耀共事磨合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與喜歡弄權的申一楓不太貼心。這次與何人友見麵,她的一席話給三人的心裏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陰影。

這個月注定夏天家裏流年不利。樊婷接到老家電話,說是她的侄子樊濤在學校與同學玩的時候,碰破了胃,要立即動手術,這是娘家的大事。樊婷和她姐姐接到電話後商量了一會兒,當即決定,乘晚上的列車返一趟老家。於是,吃過晚飯,夏天便開車送她們到了深圳火車站,坐上了到家鄉的列車不提。

第二天上班後,夏天按照王顯耀行長的交辦,找熊自倫談心。要求她要重視綜合反映工作,熊自倫好像自有主張,聽不太進去。夏天想,該說的說了,就讓她與上麵打交道時吃點虧吧!

這時,李國蘭來到辦公室,向夏天彙報茂如百貨公司貸款的調查情況。根據上次三人到總行協調的情況看,傾向於可以做,夏天交辦李國蘭把調查報告做了。末了,夏天說:“現在信貸部門與產品開發部機構分設,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