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底,sz的人們正為香港回歸祖國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全市各單位、部門和企業,開會、彩排忙得不亦樂乎。人們看到:香港回歸前的sz喜氣洋洋、街道張燈結彩份外隆重,尤其是深南路上那彩燈有規則地掛在樹上,每到夜晚萬燈齊放,全市散發出喜悅的光彩。人們看到這些,都在心裏說:“這香港要是每年都來一次回歸祖國的懷抱該有多好啊!”
這種喜慶的氛圍也在市民銀行蔓延開來。這天下午,湖貝支行會議室集中了三級經理和部門主任,支行行長王顯耀正準備按上級的要求,布置配合香港回歸祖國活動,大家要做的工作。
王顯耀是東北漢子,原在ln省政府秘書處工作,八十年代末舉家調到sz。王行長這人長得很清秀,用北方人的標準來說,是長得十分袖珍:身高1.68米,講話慢聲細語,人也很隨和,因此,人緣極好。在他那長得清秀但不算非常漂亮的五官中,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眼睛和嘴巴:在一對勻稱的雙眼中內斂著清藍色的光芒。他經常合著嘴唇,要說話的時候看人點菜,盡量避免話不投機的尷尬。這當然不能說成是缺點,算是有點內秀的男人,平時都會緊閉嘴唇,一般不太會主動多嘴與人打招呼。長在他臉上的眼和嘴仿佛告訴人們:“我這品種,是在隨和的前提下顯現出堅定和剛毅;或者說是自我主導下的隨和,你別小看我,我可是個主事的人兒。”
我們國家自從有了彎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以來,很多中國人——不分民族,就對高大魁偉的北方漢子情有獨鍾。當然囉,這主要講的是女人,尤其是情竇初開的二八少女(上了一定年齡要過日子的女人和操持家計的男人們不一定這麼想。)。王顯耀雖然是北方人,但從外表上看,人們怎麼也不會把他與高大魁偉的北方人聯想在一起,倒像一個地道的gd農村的村委主任。也許正應了算命先生的話:“北方人長成南方人的型款,貴不可言。”王顯耀工作過的地方,都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口碑極好。1995年秋,市政府統一安排,由市民銀行接管了各金融服務社,後來,就由他牽頭接管市民銀行湖貝支行,也就是當時的湖貝金融服務社。當時,他是隻身到任,一年時間,身邊就有了陳作業、夏天、徐東海、汪洋、李國蘭、韓小妞、吳冬梅等樂於奉獻的部下。這不能不說是他做人的成功之處。
話說這天下午開會前,王顯耀行長為了融洽會議氣氛,先講起了題外話:“我們在深圳迎接香港回歸,整個sz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但在我的老家,氣氛好像比深圳更緊張,甚至在政府機關工作的朋友,都以為中國南方要跟英國人打仗了。最近,幾個在老家的親戚和朋友,都打電話勸我把小孩送回老家去,說:‘大人在sz打拚,丟了性命,說得過去,小孩就不應該了!’為什麼我們這裏的真實情況和外地的看法反差那麼大?”
大家都覺得挺有趣,支行辦公室主任許愛群是個快嘴的婆娘,立即插話說:“打什麼仗?看到深圳的彩燈,我們深圳人都恨不得天天都是香港回歸呢!”
年輕的副行長陳作業笑著說:“要是真的打仗,我們這些沒有經過戰爭考驗的年輕人,還不知早就躲到哪裏去了!”
接過陳作業的話茬,人事部三級經理王花乘機打趣說道:“到那時,說不定我們在座還會出不少叛徒呢!”
然後,她把頭扭向坐在她旁邊的原金融服務社副總經理,現在是負責支行保衛科工作的副科長秦現虹,開玩笑說:“秦總,看你的相貌油光滿麵,講話油腔滑調,到時候最有可能當叛徒、漢奸。您說呢?”
秦現虹是sh人,是一個不太願意吃眼前虧的主兒。聽了這話,紅著臉,也打趣地回敬王花說:“我看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是最有可能當外國人的慰安婦的。到時候,我們搞保衛工作的同誌也許還要靠你利用‘職務之便’搞情報呢。”
大家都在笑著,湖貝支行筍崗辦事處負責人徐東海很認真地說:“我看當務之急,是要叫王行長下了秦科長的槍,收了他在支行的兵權。不然,到時候他一頭栽在外國人的懷裏,一手拿著駁殼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大家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