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清沒說話,隻是伸出手揉了揉陳斯音的腦袋,毛茸茸的觸感讓他眉眼稍緩。
本是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卻因為遠處的一聲輕微“啪嗒”聲打斷。
陳斯音放下手裏的東西,仰起頭往傳來聲音的方向去看,映入眼簾的一個讓她覺得眼熟到雙目有些刺痛的女孩子。
她記得傅之清先前說過,似乎叫文軍爍,很好聽的名字。
文軍爍慌亂的撿起她剛剛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礦泉水,咬著唇猶豫了好一會,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走了過來,勉強笑著向陳斯音打招呼,然後才看向傅之清:“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傅之清臉上的神情顯然已經冷了下來,淡漠的盯著她,連稍微頷首的動作都欠奉,毫不客氣的問道:“你為什麼在這?”
文軍爍捏著礦泉水瓶子的手沒忍住用力了幾分,瓶子本身響起了被捏的哢哢聲,好一會她冷靜下來,淡淡的笑著反問:“這裏是鬆山,著名景點,我在這裏很奇怪嗎?”
陳斯音移開眼神,沉默著,咬了一口手裏的零食,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傅之清身上過。
傅之清微微起了身,對陳斯音道:“我去一下。”
陳斯音沒多想,伸出手拉住了他,“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嗎?”
傅之清的眉微微的皺了一下,答:“我記得你以前不會無理取鬧,斯音聽話好嗎?”
陳斯音笑了一聲,說好,然後放開了手。
傅之清帶著文軍爍離開,掩人耳目般的去了一處較遠的地方,從陳斯音的方向,隻能看見垂下來的枝條,將那倆人遮了個幹淨。
沒過多久傅之清回來了,隻不過他身邊還帶了文軍爍,對上陳斯音的眼神,傅之清不知為什麼竟然有點心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解釋:“她沒有地方去。”
文軍爍已經坐了下來,自來熟似的靠近陳斯音,蹭了蹭她,問道:“姐姐,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跟傅之清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陳斯音不知哪裏來的一股怨氣,沒控製住脾氣,冷聲道:“我跟他什麼關係,你自己去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文軍爍一愣,顯然沒想到陳斯音外表看起來好說話,卻是個嘴毒的主,訥訥的尷尬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被人打擾。”
陳斯音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姑娘是無辜的,便道:“抱歉,但你想知道的去問他就行了,他會給你答案,我有點累了,想去睡了。”
陳斯音站起來,拍了拍手,往保鏢搭好的帳篷裏麵走去,傅之清知道她累了,還很貼心的遞上一杯牛奶,溫柔道:“喝杯牛奶再睡,明天日出我喊你。”
陳斯音隨意的點了點頭,結果牛奶一飲而盡,直接就進了帳篷。
第二天傅之清果然奉守承諾,日出時將陳斯音叫了起來,她本來還有濃鬱的睡意,卻在瞧見文軍爍也在時,如潮水般的褪去,一聲不響的清醒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傅之清跟文軍爍說了什麼,文軍爍今天在麵對陳斯音時,總顯得有些不太自然,眼眸深處還有一絲淡淡的羨慕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