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碎片都裝進垃圾袋裏,地板上的血跡也都被清理幹淨,陳斯音擦了擦額上的薄密汗珠,抬起修長的睫,汗珠落到睫毛上,她眨了眨眼,又落到臉頰上。
收拾完了裏屋,她走出去準備收拾院落裏,剛一出去,便被眼前的場景震了個措手不及。
原本院落裏也一片狼藉,四處都是倒亂的雜物,可現在哪裏還有什麼雜物,甚至毀壞的藤椅都換上了新的。
“陳小姐。”
陳斯音感到驚詫的時候,一位麵貌憨厚,身著保鏢服飾的大漢撓了撓頭,走了進來:“傅先生讓我們來照顧你,我們也不知道幹什麼,就幫著處理一點雜事。”
見陳斯音的目光落在能換新的器物上,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都是兄弟們去最近的市場買的,還有一些東西沒買齊,估摸著馬上也就能買回來了。”
陳斯音卻蹙了蹙眉心,“我很感謝你們這樣照顧我,也很感動。”
聞言,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但是我並不需要。”陳斯音抬眸看著他,和他對視,禮貌道:“這並不是代表你們做的有哪裏不好,我有哪裏不滿意,而是我很希望這一切都由我自己親手來做,因為酒坊對於我的意義和你們不同。”
“陳小姐,”保鏢頓了頓,很為難的道:“我是個粗人,你說這些我也聽不大明白,我就隻知道傅先生讓我們照顧你,這樣,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跟我說,我們都改。”
陳斯音知道這樣說不清楚,別過眼,“你們做的很好。”
聞言,大漢立刻展開了笑顏,“既然這樣,我們一定會做到更好!您就放心吧!”
說完,他更有幹勁了,眼看著大漢跑去忙東忙西,陳斯音無奈極了。
到了中午,不需要她說,豐盛的菜肴就端上了桌,看著那幾個站在桌前看著她憨厚笑著的幾位保鏢,陳斯音歎了一口氣,纖細白嫩的指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從小到大都是單獨一人,突然被照顧起來,反倒覺得不適應了。
下午陳斯音很早便關了酒坊,去超市買好菜,等到傅之清回來時,佳肴已經做好端上了桌。
“傅之清。”陳斯音喚道,見男人抬了眸看他,又扯了一絲笑,“沒什麼,先吃飯吧。”
時間過的緩慢而安靜,陳斯音等到傅之清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放下筷子,斟酌著用詞,道:“其實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說。”對比傅之清像是早有預料,並不是十分驚訝。
陳斯音道:“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但是……你可以理解為我不識好歹,我一個人慣了,突然被照顧到,反而有點不太適應。”
“過幾天就適應了。”傅之清淡淡道。
陳斯音沉默了一下,而後開口道:“不對我這樣好,我反而不知道怎麼辦。這樣太麻煩你了,也給你添加了麻煩,所以我仔細考慮過了,我想……搬出去。”
傅之清猛然看她,微微眯起了眸,反問道:“你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