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聽他們講話,都是吳州方言。”
楚天和章曉剛坐在車裏,離他們大約50米的距離,靠在路邊,靜靜地看著歡樂的遊客。
一會,大家玩完了,時光旅遊的地接導遊舉著導遊旗,拿話筒招呼遊客上車。
遊客意猶未盡,慢吞吞回到各自的大巴車上。
遊客上車差不多的時候,第一輛大巴車上最後一個人上車,一個穿著黃白相間的連衣裙的年輕女人,頭發齊耳,正抓住車把手,抬腳進車。
楚天突然覺得這女人的背影非常熟悉,相當熟悉。
楚天揉了揉眼睛,忙定睛看去,可是那女人已經進了車子,車門已經關上了。
隨意車隊出發。
楚天怔怔地看著車隊消失在前方拐彎處,腦子裏定格在剛才那女人的背影
上,心中一陣翻騰,這背影竟然如此像她!難道這女人是她?!
楚天癡癡地想著,頭皮蒙蒙的,一時竟忘記了旁邊還有章曉剛。
“大哥,你怎麼了?”章曉剛看出了楚天的異樣,問道。
楚天醒悟過來,忙晃晃腦袋:“沒什麼,咱們走吧,走吧!”
章曉剛發動車子,直奔車子轉過前麵的山路,直奔縣城而去。
楚天托著腮幫,看著車窗外的碧水青山,萬般思緒湧上心田,心不由地悵惘起來……
老許坐在辦公桌前,死死地盯著電腦,電腦屏幕上是關於四海旅遊所有行業管理資料。
老許拖動鼠標,點擊看著四海旅遊的各項手續和證件。
這幾天老範好像比較忙,起碼是心思比較忙,見了自己幾次,竟然沒有問安排自己製作的果體照片的事,自己去他辦公室幾次,每次都看見他抱著手機,神情詭秘地小聲打電話,一見自己進來就連忙掛死。
有時候,汪俊經常神秘兮兮地從他的辦公室裏出沒,顯得比較匆忙。
三禿子和楚天的事讓老許感到很意外,一是三禿子何以拿麥蘇開刀?範世林指使的還是別的人指使?二是楚天竟然還在吳州沒有走,危險性陡然增加;三是範世林對三禿子被打傷之事竟然給予了格外的關注,委托自己和汪俊去了醫院兩次探視。
最近一次,自己去探視三禿子的時候,發現汪俊也在那裏,手下人在門外,屋裏隻有他們他們,兩人正小聲商議著什麼,見了自己進來,隨即停止,若無其事地和自己打招呼。
從範世林到三禿子到汪俊,老許隱隱覺出有些不對勁,至於是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
最近,黎雁和範世林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緩和,範世林突然對黎雁好起來,換車、買房,帶著出去遊玩,聽黎雁私下炫耀的時候說,範世林好像給了她承諾,答應盡快離婚和她結婚。雖然沒有說馬上,但是有指望總比絕望好,黎雁於是在陽光和憧憬中一天天快樂起來,也不吵了,也不鬧了,甚至還對範世林說要把那視頻資料從自己電腦裏銷掉。
看到黎雁幸福的神態,老許感覺心裏不大踏實,因為他幾乎天天接觸範世林和汪穎,看不出他們倆有什麼要離婚的征兆,而且,他知道範世林的發家史,範世林即使敢得罪汪穎,但絕對不敢得罪老丈人,老頭子雖然退了多年,但底盤紮實,一句話就能掀翻他,何況,範世林這麼多年,手裏有大量的事實在汪穎手裏攥著,惹惱了汪穎,就等於自掘陷阱。
女人,不過是用來玩的,既然是玩玩,那就不能當真。老婆,是用來過日子,當擺設的,既然是擺設,那好壞都無所謂,放那裏就是了。老許了解範世林,這是範世林的口頭禪,他覺得範世林最近的表現很異常,不管是對黎雁還是對汪穎,包括對自己,對要求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催問,似乎有些遺忘。
老許知道,範世林的秉性,他是絕對不會遺忘的,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思考。
範世林現在和鄭燕打得火熱,鄭燕被他金屋藏嬌放到那別墅裏去了,每日晚上陪著範世林在那裏吞雲吐霧。
老許知道,範世林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隻是把鄭燕當做一個發泄的工具。
金福春對鄭燕的背叛無比憤怒和痛心,但又不敢怎麼著,隻能把一腔怒火轉到了麥蘇身上,指令老許找四海旅遊的毛病和問題,找到後親自給他彙報,然後再給範世林彙報。
老許知道金福春是想報私仇,範世林是想利用職權要挾麥蘇就範。
二人目的不同,但手段一樣。
古小華已經和男朋友分手,搬到自己家住了。
昨晚,古小華和自己在一起做完,對自己說一定要想辦法幫助麥蘇,多做點善事積德,保佑他們以後過上好日子。
老許以前覺得男人一定要有事業,事業第一,家庭第二,並為此開始了努力的追求和拚搏。對自己而言,自己的事業顯然就是提拔,隻有不斷提拔,才會證明自己的事業成功了,才會體現出自己的人生價值。為了提拔,就要絞盡腦汁、阿諛奉承、拍馬溜須、爾虞我詐。
老許覺得很累,但樂此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