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蘇坐好,似乎也剛剛從迷醉中清醒過來,忙整理好衣衫和頭發,坐在床頭的凳子上。她自己似乎也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剛才的一切也是在眩暈迷離間發生的。
麥蘇的臉很紅,紅到脖子,呼吸還有些急促,胸部起伏很激烈,眼還是那麼大,熱烈而多情地看了一眼楚天,然後這熱烈和多情很快就消失了,充滿了疑懼和矛盾,甚至充滿了痛苦和失落,繼而是莫大的失望。
楚天隻瞥了麥蘇一眼,正好看到麥蘇眼神裏巨大的失望,心頓時縮緊了,悔恨不已,無地自容,可楚天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隻是尷尬地看著麥蘇發愣,不敢看再看麥蘇的眼。
沉默,沉默,房間裏一時很靜,空氣中充滿了尷尬。
終於在沉默中爆發,幾乎在沉默中毀滅。
良久,麥蘇恢複平靜,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楚天,神情有些黯然:“很晚了,睡吧,明天我送你去公司。”
麥蘇的語氣如此平靜,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乎在說一件平常的事。
“麥蘇……我……”楚天滿臉羞愧,不安地看著麥蘇,“我……”
麥蘇平靜地看著楚天,眼神一片清澈:“你怎麼了?”
麥蘇的口氣充滿了疑問責問。
“我……”楚天如坐針氈,啥也說不出,半天說,“明天我還是自己走吧。”
“算了,我把你接來的,當然要把你送回去。”麥蘇淡淡說完站起身,“睡吧,我也該睡了。”
說完,麥蘇給楚天又倒了杯水,轉身輕輕帶好門走了。
楚天坐在床上呆若木雞。
楚天狠狠衝自己腦袋拍了一掌,真渾啊,怎麼把麥蘇想像成夢姐了,怎麼腦子那麼迷糊,都是這該死的酒,迷醉麻木了自己大腦。
自己剛才那舉動,麥蘇一定會對自己另有看法,從麥蘇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就可以感覺到,那眼神裏充滿了失望,麥蘇一定把自己看扁了,她知道自己有女友,一個有女友的人怎麼可以對別的女人動情動手呢?這隻能說明一個事,那就是自己對女友不忠不真不誠,還有,自己是那種花心男人,經不住愛的考驗。
麥蘇一定是這樣認為自己的,一定認為自己是那種對愛情不堅貞、經受不住考驗的男人,自己的狐狸尾巴終於在酒後露出了。
楚天一時羞愧難當,真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且不說麥蘇怎麼看自己,就是對夢姐,自己從良心上如何交代?4天後自己和夢姐見麵時還能坦然相對嗎?還敢麵對夢姐清澈純潔的眼神嗎?還敢接受夢姐至誠至真的愛嗎?
如果夢姐知道自己的作為,她會原諒自己嗎?她會容忍自己酒後亂性嗎?她會接受自己酒後對別的女人動手動腳嗎?一個梅子剛擺平,卻又起了事端。
夢姐還會信任自己嗎?還會對這份空氣中誕生、虛擬中成長的感情堅定信心嗎?
想想又有些後怕,幸虧當時麥蘇驚呼了一聲,幸虧麥蘇本能地推拒了一下,幸虧自己還能及時清醒過來,不然今晚可就真釀成大錯了。
楚天一時心亂如麻,醉意全醒,睡意全消,坐在床上發呆,不知何去何從。
楚天一直沒睡,盤腿坐在床上胡思亂想坐了一夜。
這一夜,楚天在自責、忐忑、懊喪和羞愧中熬了過來。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楚天才靠在床頭迷糊過去。
迷糊間,聽見樓下有動靜,一看7點了,楚天忙起床洗涮下樓,麥蘇正在廚房忙乎,剛做好飯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