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臉上又有了笑意。
“以後你和老方再鬧的時候就可以隨時離家出走了,嚇唬嚇唬老方,真出走了也有地兒住。”楚天說。
“我嚇唬他沒啥意思,就目前的形勢,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大翻臉,我還是早做個準備,別到時候落得個露宿街頭的下場。”梅子說。
“那你今晚就在這住了?”楚天問梅子。
梅子看著楚天:“你在哪住?”
“我回宿舍。”楚天直截了當地說。
梅子努努嘴巴:“那我也回去住,老方今晚可能回來。”
“哎,這就對了嘛。”楚天拍拍梅子肩膀,“回家做個賢妻良母,好好過日子才是正事。”
“你少來教育我。”梅子衝楚天翻了個白眼,嘟噥著,“我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下樓上了車,梅子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楚天。
楚天知道是房間的鑰匙:“不要。”
“你拿著。”梅子語氣有些硬,“這裏你愛來不來,但萬一有什麼緊急的事,說不定用得著。”
楚天看梅子這樣,也不想把關係搞太僵,畢竟梅子是為自己好,自己沒理由去惡語相向一個友善的人,拿了鑰匙反正來不來是自己說了算,於是就接過鑰匙。
晚飯是兩人一起吃的,吃的是楚天喜歡的泉永燒烤。
楚天想起前些日子關慕飛約自己在這裏吃燒烤的情景,時間過得好快,轉眼自己已經在天野旅遊上班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多月圍繞自己發生了很多事,不管這些事是好是壞,都讓自己學到很多東西,也讓自己在心理上成熟了許多。
吃完燒烤楚天回到宿舍。
其實不到錦繡花園那邊住,楚天還有個理由沒說出來,這理由比小武那理由還重要,那就是如果晚上有梅子在旁邊,自己和夢姐微信聊天就大大不便了。
楚天打開微信:“姐,晚上好。”
“老弟晚上好。”浮生若夢隨即回複。
“姐在幹嘛?”楚天問。
“正在琢磨事。”
“啥事?”
“你下午和我說的事。”
“我下午和你說了好幾個事,你指的是哪個事?”
“梅子說章曉芸的那事。”
楚天一聽有點意外,隨即笑起來:“章曉芸那事讓人聽了是挺感慨的,我聽了也是心裏很有感觸。”
浮生若夢說:“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梅子意識的變化,她不是因為傷害過章曉芸而感到心裏有個結嗎?不是心裏有愧疚自責嗎?”
“原來你是在想這個啊,對啊,梅子是說心裏一直有個心事,並一直為此而自責愧疚。”
“你感覺梅子的態度是真還是假?”
“這個不好說,不過看梅子談話的語氣倒是很認真,似乎心情很沉重,我看梅子就是被虛榮和妒忌蒙住了眼睛,才做出這麼傷害人的事。對了,姐,你關心這些幹什麼?”
“女人總喜歡為一些悲歡情仇的事所牽掛感動,嗬嗬,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我覺得梅子的行為是多年積澱的在虛榮基礎上嫉妒的總爆發,才會做出傷害章曉芸的事,但她和章曉芸多年的姊妹感情又比較深,特別她自己也說章曉芸對她非常好,處處關心她照顧她,把她當自己親妹妹,結果梅子以怨報德,隻要是有良心的人都會心裏有愧的,梅子現在的想法倒也正常。”
“有道理,說下去。”
楚天得到鼓勵,繼續說:“梅子有了心事,時間越長心事就越重,就需要釋放減壓,使自己卸下沉重的心理包袱,但她沒人可以傾訴,於是就找我來訴說,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這麼說,你成了梅子的心理醫生了。”
“這倒不是,梅子其實很孤獨,老方不愛她,愛的還是章曉芸,梅子隻不過是因為有了身孕,還能在生意上有利用價值,老方才和她結婚。現在孩子在慢慢長大,生意逐漸興旺,老方翅膀硬了自然不怕事,梅子呢,又喜歡吃醋,兩人就開始吵鬧,矛盾逐步明朗化,越吵感情就越遠。”
“那老方還愛章曉芸,但我猜章曉芸肯定不愛他了,你覺得呢?”浮生若夢說。
楚天想了想說:“我覺得也是,就像你之前說的,身體的傷害可以恢複,心靈的創傷卻無法愈合,章曉芸既然被老方傷透了心,我猜她是肯定不會原諒老方的。”
“其實原不原諒是其次,關鍵是她心中肯定不會再有這個老方了。”
“姐說的對。”
“隻是可憐那梅子,跟了老方卻沒得到真正的幸福,兩口子同床異夢倒也是可悲。不過梅子還能認識到自己所做的事對別人造成了傷害,還能成為自己的心事,倒說明這人還是有良心。我猜要是章曉芸知道梅子今天的懺悔,念在多年姊妹的情分上,說不定會原諒梅子的。”
“那可不一定。”楚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