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男人,強壓下心中的火氣。

“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

“你睡覺難道有意識嗎?”

“當然沒有。”

“這不就得了,你竟然睡覺沒有意識,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打呼嚕?”

見她似乎並不能信服,他又繼續開口,“打呼嚕的人從來不承認自己打呼嚕。”

方深酒已經在爆發的臨界點,他真的很後悔這一次帶著宮浚沉來。

這個男人肯定是自己的克星嘛。

“不就是三個小時嗎?老娘忍你了。”她話音一落,便又躺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這次倒是沒有伸手抱住她,可方深酒也不知為何腦子裏總會想起了今天那個吻,她的臉頰有些發燙。

她和這個男人才認識幾天啊?他便這樣動手動腳的,有錢又怎麼樣?一定是一個紈絝子弟。

越想越氣,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宮浚沉還是用那樣的方式抱著她,她無奈地推了他一把,這才起身。

景禹是親自來接他和孩子的,隻是目光落在宮浚沉的臉上時,有些古怪。

震驚,疑惑,甚至還有些狠意。

他沒有顧及身邊的人,大步上前一把扯過她的手,目光卻在二人之間逡巡,半晌才冷冷地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昨天是他一直陪著你麼?”

方深酒點點頭,見他們周圍的人漸漸增多,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一側,無奈地開口,“這些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景禹一把推開她,大步走向宮浚沉,目光犀利如冰,冷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這一次又有什麼新的計劃?”

宮浚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卻不願與他開口,剛要離開,景禹便又攔住他,與其帶著警告的意味,“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靠近她。”

宮浚沉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來,“憑什麼?”

“嗬嗬,就憑我是她的未婚夫!你聽懂了嗎?!”

他話音一落,宮浚沉剛剛還淡然的臉突然似被擊垮了似得,喃喃開口,又重複了一句。“未婚夫?”

“嗬嗬,沒錯,所以請你以後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

方深酒上前拉住已經接近暴走的景禹,啊冷冷地開口,“你不要再說了好嗎?夠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她現在覺得景禹有意報複,畢竟當時在他朋友那裏的時候,她也讓他非常丟臉。

宮浚沉有些憎惡地看了眼眼前的景禹,走到了方深酒的身邊,麵色緊繃的嚇人,“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緊緊盯著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方深酒抬眼看他,點了點頭。

“是的。”

她話音一落,他突然笑了起來,滿臉的諷刺。

方深酒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為什麼這麼難受,剛要開口解釋,他卻已經大步離開。

他知道真相也好,反正他是一個紈絝子弟,不該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可是明明已經這樣告訴自己了,為什麼心裏還會這麼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