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是一個這麼不值得信任的人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深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隻是太過於擔心陳家,對不起。”
“歸根究底,是因為陳言庭,是麼?”他苦笑一下,“你終究是沒有忘記過他,因為他死了,所以才能永遠留在你的心裏?而我所做的一切你就當做理所應當。”
“你冷靜些,宮浚沉。”他說的是事實,方深酒自認無法反駁,可她也從未想過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沒死呢?你會怎麼辦?”他緊緊盯著她的側臉,一字一頓地道。
方深酒突然有些恍惚,“你說什麼?”
“如果陳言庭現在還活著,你會怎麼選擇?嗯?”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湊近了她問道。
肩膀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她無法忽略,可是心裏卻更迫切地想要知道另一個問題。
“你剛剛說……誰還活著?!”
他突然鬆開了她的肩膀,承受不住似得退後兩步,“沒什麼。”
“宮浚沉!”她見他要走,連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無論如何,我會等。”
陳言歆考慮了整整一天,終於下定決心和周子明離婚了。
方深酒陪她去的民政局,周子明這兩天也不知去了哪裏,到了民政局的時候,滿身的髒汙狼狽。
陳言歆強忍著眼裏的淚水,哽咽開口,“進去吧,時間快到了。”
周子明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陳言歆的肚子上,半晌才開口道:“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如果你現在想要回去的話,我們可以……”
“夠了。”她突然厲聲打斷他,淒涼一笑,“我要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有什麼用?不,你不僅僅是不愛我,而且……你還恨著我們陳家,不是麼?”
“歆歆,我那天是喝多了才動手,你也知道爸的公司現在什麼情況,我的壓力真的很大……”事到如今,他仍舊想要為自己辯解。
“嗬嗬,夠了!周子明,我們夫妻這麼久了,如果我還看不清你是什麼人的話,那我豈不是要白活了?你現在在這裏裝可憐是為了什麼?不過就是不想讓我告你,嗬嗬……我告訴你,法院我們去定了。”
她這決心讓方深酒都有些吃驚,看來女人狠心起來還真的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種。
目送兩人進去後,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前還一直擔心陳言歆會不舍會哭會鬧,看來她想的是有些多餘了。
她剛轉頭,眼前就是一黑,方深酒定睛看去,自己竟差點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陌生男人輕輕開口,有些關切地看著她,“小姐,您沒事吧?”
他地聲音有些低沉,方深酒聽得有些怪異,總覺得像是刻意掩蓋似得。
“沒,沒事。”她搖頭笑了,退到了一側。
剛剛的男人戴著墨鏡,身量和宮浚沉差不多,隻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色好像要比宮浚沉白皙許多,是那種蒼白的白。
她走到另一側,剛要給宮浚沉發信息,可剛剛那個男人又湊了上來,“小姐,我可以和您問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