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聽見聲音後,連忙下樓,“怎麼了?王伯,是不是……”她話還沒有說完,見到當深酒那一張臉的時候就楞在了那裏。
“你……你怎麼會在這?!”她臉上都好似泛出一股青氣來,飛快地走到她的身邊,冷聲質問。
她動了動唇,方母又厲聲將她打斷,“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陳家被你害得不夠慘,所以才過來?!嗯?!”
“不是的!伯母,我聽說伯父病了,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了!伯母,我……”
“你給我滾!我們陳家人不想看到你!”陳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陳母了,這兩年來,她經曆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後,整個人好像老了十歲似得,連聲音也是撕裂地沙啞。
方深酒被她推搡了兩下,實在無法,便當著她的麵直直地跪倒在地上,陳母的動作一滯,呆呆地看著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伯母,對不起。我……我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道歉,而是為了陳氏,剛才走的那兩個人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可以幫你們,隻要您不在嫌棄我,隻要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她一看到這裏的陳設,就想到了陳言庭。
她那個時候被人拋棄,沒有一個人願意管她,除了陳言庭之外。
他給了她幾乎所有的溫暖。
“我們不需要!你現在馬上消失!馬上!”陳母已經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一側的管家見勢不妙,連忙出來勸誡,“方小姐,您快點走吧,別再這裏繼續惹太太生氣了……”
方深酒抿了抿唇,這才輕輕點頭。
出了陳家不過幾步,便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了那裏,她幾乎不用抬頭,都能猜到車裏的人是誰。
司機下車替她打開車門,方深酒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坐了上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宮浚沉輕輕替她擦去了堅臉上殘餘的淚水,這才又繼續道:“是陳氏內部出了問題,這兩年來,陳峰的身體每況愈下,所以疏於對公司的管理……”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她突然抬頭看他,神色哀傷。
“當年的錯誤是我犯下的,我已無法挽回他的命,可我不能看著陳家這樣……”
宮浚沉抿了抿唇,幽暗的車廂中看不清他的臉色。
“陳峰曾經和宮雲宸聯合起來想要整垮GM,他一直視我為敵對,我就算是幫他,他也不可能會同意。”
方深酒死死咬著唇,推開車門便要下去,宮浚沉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要回西城。”她掙了兩下,他卻紋絲未動,周身冷意更重,“你要去找景禹,嗬嗬……他大哥現在回來了,他已是自身難保,你以為他會幫你麼?!”
“至少他會替我想辦法!”她厲聲回應,“而已,就算是想辦法他們也不會接受你的幫忙不是麼?”
宮浚沉深深地看了眼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才又強行將她抱在懷裏,“你欠陳家的就是我欠陳家的,酒酒,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