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什麼都彌補不了,既然他母親的死和她的父母有關,那她也隻當這是還他的債了。
冰涼的唇落在她的眉心,方深酒嚐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無聲地哭著。
接下來的幾天,方安沁隻給她遞來一條消息,說是讓她的母親和哥哥先走,免得宮浚沉拿他們要挾她。
方深酒也答應了下來,隻是她一直都沒能聯係到陳言,不免有些擔心。
接連幾天,宮浚沉都很早就回來了,盡管他說不說,她也知道他的心裏不好受,畢竟過幾天要親自送她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不僅僅是他,她更是難受,隻要一想到這個可憐的孩子就覺得難受。
第四天的時候,宮浚沉沒有像往常那樣早早地回來。女傭在打掃她房間的時候,偷偷地往她手裏塞了一包東西,方深酒微微蹙眉,女傭咳了一聲,她就沒在多問。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她連忙將那東西打開,才發現裏麵是兩粒藥和一封信。
信上麵說她的家人已經已經離開這裏去了西城,這兩粒藥安眠藥是給宮浚沉吃的,隻要他睡下之後,今晚就可以走了。
方深酒緊緊握住信紙,目落遠方,下定了決心似得。
宮浚沉是在夜裏八點多回來的,滿麵倦容,卻還不忘給她帶了她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和酸奶。
方深酒將那道海帶排骨湯推到了他的麵前見他目露驚愕,有些啞然。
“我們一直這樣針鋒相對,對團子不好。”
“就隻為了團子?”他滿懷希冀地看了眼她。
“我也覺得我們一直這樣下去不好,所以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或許我們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她話音剛落,他就一把捉住了她的手,“你說得是真的麼?酒酒?”
“嗯。”
“爸爸,我們一家人以後一定要好好在一起,我再也不會調皮了。”團子也開了口,宮浚沉心中的心情無以言表,隻一味地平複著心中複雜的情緒。
他拿起湯匙輕抿了一口,方深酒連忙開口,“怎麼樣?味道好麼?”
她的眸子終於有了平時那種亮度,宮浚沉也覺得心滿意足,“很好喝。”
這一頓飯吃了許久,宮浚沉洗過澡後,整個人就變得昏沉沉的了,他步伐不穩地走到床邊,本想讓方深酒過來,可是剛走一步就直接載到在了床上,雙眼越來越難睜開……
方深酒在自己的房間裏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這才又轉去宮浚沉的房間看。
柔和的燈光打在潔白的床上,平添了一抹溫馨,他英俊的側臉正朝向她,房間內回響著輕輕的呼吸聲。
方深酒嚐試著叫了他兩聲,他並沒有醒過來,為了以防萬一,她又上前推了他兩下。
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在睡覺。
看來安眠藥已經有效果。
她的心情緊張不已,團子此時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道:“媽咪,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現在。”
方深酒話音一落,拉著團子就往外走,這兩天女傭們都放假,隻有一個人,隻有管家和那個女傭在一處,她們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方深酒臨走的時候那女傭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她的心又開始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