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庭也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他是家裏唯一的兒子,再加上陳母的嬌慣,從小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連陳峰一直安排的事情,也從來不去做。
他清傲就因為他自以為沒有什麼軟肋,可是今天他卻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所有的自以為在遇見‘方深酒’之後,就變得什麼都不是了。
“那個女人……如今已經成了A市人的笑柄,你還收留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陳峰提高了聲音,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麵。
陳言庭緊抿著薄唇,半晌才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這個時候讓她出去。”
“陳言庭!”陳峰厲聲一喝,陳母也從樓上匆匆下來,見父子兩人劍拔弩張忙上前勸阻。
“老陳,你消消氣吧。”
陳峰坐在一側,氣得胸口上下起伏,陳母有些責怪地看了眼陳言庭,連忙將他拉起來,“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快點起來。”
“媽,我……”
陳母衝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不要多言,他這才沒有繼續,起身站在一側。
“老陳,你消消氣,我來說他。”陳母湊到陳峰的身邊,輕輕為他順氣,陳峰有些不悅地推開了她的手,沉著一張臉道:“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他都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為了那個女人,家都不要了!咳咳咳……”
“好了好了,你先回屋去歇歇,我來說。”
陳峰冷哼一聲,這才起身離開。
陳母目送著陳峰離開,這才淡淡地看了眼陳言庭,嗔怒道:“瞧瞧你自己惹得好事!”
“媽。”陳言庭坐在陳母身邊,開始替她揉肩膀,“媽,您救救她,就算您真的什麼都不在意,可也要為了您兒子以後的幸福啊。”
陳母眉頭一蹙,側頭看他,“你說什麼?!”
“媽,我想和她在一起。”陳言庭定定地看著陳母,一字一句地道。
陳母的臉也徹底地垮了下來,“庭庭,這麼多年來,我是一隻寵慣著你,可也一直再教你做人的道理,如今那個女人的事情在A市已幾乎人盡皆知,你如果真的和她在一起,我們陳家的臉往哪裏放?”
沒等陳言庭開口,陳母又繼續道:“如果說從前,你想要娶這樣一個女人進門,即便你爸反對,可憑你的決心,我也會幫你勸說,隻是現在,絕對不行。”她語氣一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隻是陳言庭,你還是陳家的獨子,陳氏未來的繼承人,懂嗎?”
陳母一番語重心長讓陳言庭徹底沉默了,媽媽說的不錯,他已不是小孩子了,再胡鬧也應該有個限度,隻是他又怎麼忍心放下她?
“我知道了。”他輕輕點頭,“我去看看她。”
“我一會讓保姆送些吃的。”
“謝謝媽。”
陳言庭推開房間後,卻見方深酒這坐在床上,頭埋進雙腿,和鴕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