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有些紅腫,他便伸手提她擦拭,力道重得她幾乎承受不住,“髒了,我替你擦擦。”

她默默承受,陳言庭艱難起身要上前阻止,卻聽宮浚沉又開口道:“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陳言庭眼中一痛,竟再找不出什麼理由上前。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伴著腥甜蔓延至她的口中,他這才罷休,薄唇微勾,淡淡地道:“幹淨了。”

宮浚沉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塞進副駕駛,回身同仍愣在那裏的陳言庭道:“我的東西,即便是我玩膩了,也輪不到你。”

雖然並非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可是方深酒卻突然覺得鼻子發酸。

東西?嗬嗬,或許他從來隻是當她是個玩物罷了,和她結婚,也不過是因為兩人有共同的敵人。

他怎麼可能將她當做一回事呢?

宮浚沉將車倒出了車庫到了香江大橋上時便開始將速度加到最大。

方深酒看了眼他緊繃地側臉,一時之間竟突然有些害怕他的舉動,這哪裏是在開車,簡直是在玩命。

一路驚險刺激,方深酒也被顛簸的幾乎是上吐下瀉,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將車停了下來。

方深酒連忙下車開始幹嘔起來,宮浚沉也不緊不慢隨著她下來。

他近乎有些殘忍的聲音響在耳畔,“這個地方,熟悉麼?”

她吹了陣海風,才終於將眼前的景色望進眼裏,可腦海裏卻突然翻湧出她在這裏被他折磨的場景。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想要逃,恥辱的記憶讓她幾乎忘卻了所有。

宮浚沉長臂一攬,單手便將她抱在懷裏,語調是壓抑著的輕柔,仿佛是在模仿這世間上最完美的情人,“你長能耐了是麼?”

“你想做什麼?!”方深酒寧願他像昨天那樣嗬斥她,甚至打她罵她都好,就是不願意讓他像對待玩偶似得這樣對待自己了。

“嗬嗬,你和陳言庭做什麼?嗯?”

“他爸爸來找我,我並不知道他也會來,我……”

似乎是已經猜想到了他要問自己什麼,方深酒便矜默了。

本以為宮浚沉又要對她進行一番折磨,卻沒想到他在此時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仿佛剛剛打人的那一個根本不是他似得。

他接連抽了兩支煙,目落遠方,凝望著那漸漸變得金光閃耀的海岸線,半晌才開口問道:“你還愛著他麼?”

方深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搖頭。

他側頭看她,“希望你說得是真的,另外,我也希望這是你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他微微一頓,半晌才又道:“如果我真的發現再有一次,不僅僅是陳家,就連你的家人也別想好過。”

他語氣雖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

直到和他一起回到遠山別墅,方深酒都好像在做夢似得,剛剛在停車場的時候,他明明那樣生氣,卻為什麼又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了?

她看不懂他的所作所為,卻莫名覺得心頭有些失落,連她自己也無法說清楚理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宮浚沉似乎都很忙,她很晚才見他回來,上樓的時候隻是打個招呼而已,卻也不和她多說一句話,兩個人像極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連經常在學校的團子都覺察到了兩人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