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忐忑地跟著景禹出了這裏,回身看了一眼這根本沒有任何門牌裝飾的娛樂會所,心裏開始發怵。
如果今天不是景禹而是別人的話,那她今天能不能走出這個門也未可知,她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
溫世佳當真是恨透了她的,否則也不會把她送到這種地方來。她的目的是什麼?讓她難堪,而後讓宮浚沉對她棄如敝履麼?
正在思索之際,肩頭卻突然一重,景禹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半拉半推地圈到一輛銀白色跑車前,親自為她打開了車門,“上車吧。”
“去哪裏?”
“當然是去找你的老公。”她說著便關上了車門,徑自繞到了主駕駛的位置,痞氣一笑,“坐穩了。”
其實方深酒並不知道景禹是什麼人,她也隻是從他的穿著和氣質來判定的,她也許知道宮浚沉。
車來到了一半,她透過窗戶便見到了空闊的道路上迎麵急駛來一輛黑色的車,景禹放緩了車速後,那輛車也是如此,擦身而過之時都停在了原地。
方深酒一顆懸起的心終於放下,車子停穩後,她連忙去打車門,卻被景禹一把按住了手,她皺了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女人總是要矜持些,才會讓男人緊張你,不是麼?”他話音一落,她恨不得抽死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矜持些,又不是表白的場景,在她眼裏這已和逃命沒有什麼區別了。
宮浚沉剛好也在這個時候下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幾乎要與這暗沉的夜色融為一體似得,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也讓人害怕。
他的目光落在了方深酒的身上時,微微一頓,她頭發有些濡濕淩亂,在這寒冷的夜晚,臉色也是難看,蒼白得不成樣子,心上仿佛被劃過一刀似得,細細的傷口卻是隱隱作痛。
他剛走一步,她便快步地跑過來衝進他的懷裏,他被撞得後退了幾步,方深酒此時也是莫名的心安,“你終於來了。”
宮浚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上的荒蕪也好似被填滿了似得。他的目光略過她身後的男人,景禹正倚在自己的跑車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一副雅痞模樣。
“景二少爺,多謝了。”他淡淡地開口,雖然是在表達謝意,可語氣還是那樣理所應當。
“真是客氣了,宮先生,以後我還得承蒙您照顧呢。”景禹緩緩走到兩人跟前,目光落在方深酒的身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宮太太,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哦。”
他話音一落,宮浚沉那淩厲地眼眸便危險地
眯了起來,摟著方深酒的手也變得越發緊了。
景禹嘖嘖兩聲,還真是像極了他的作風呢,自己的東西旁人多說一句也是不行的,想到這裏,他瀟灑轉身離開。
既然真的是宮浚沉的女人,這個人情他當然是要還的,他雖然沒和他合作過,可是卻聽說過這個男人的名聲。
方深酒的心總算是能稍稍安定些許,見她神色平靜,宮浚沉也總算是放了心,問過事情的來龍去脈,臉色更是難看。
看來這個溫世佳還真的是不知死活,他的人她都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