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跟著宮浚沉一起來來到潮山碼頭的時候,那裏已經被圍堵了一群人,幾輛警車停在一側,紅藍光在漸漸暗淡的天空顯得格外刺眼。
海風吹來,帶來一股鹹澀的味道,她側頭看他,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竟也被染上了暖黃色,明明該是溫暖的顏色,她站在他的身側,卻突然覺得寒意徹骨。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至今還有些迷茫,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帶她來到這裏。
一群記者蜂擁而至,要采訪那個被警察護著出來的田思雨,她的身上披著一條毛毯,頭發淩亂,臉頰也高高的腫起,嘴角還有一絲絲傷痕。
麵對記者的追問,她的家人擋在她的眼前,眼中含淚,更多的卻是慶幸。
直到眾人都離開後,宮浚沉才走到碼頭,方才一直站在遠處的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走過來,和他說了幾句後這才離開。
“方深酒,你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他側頭看她,一字一句地道。
她驚了一瞬,他的一雙黑眸如深潭似乎要把她吸進去似得,“真的……麼?”半晌,她才顫聲開口。
他直直地望著她的眼睛,最終唇邊扯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輕輕點頭。
方深酒眼中瞬間酸澀,不想在他麵前哭泣,可最終還是掉了眼淚,蹲在他的身邊無聲抽泣起來,“我哥哥……終於要我哥哥清白了麼?沒關係,這一刻,等多久都沒關係……”
宮浚沉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隱於深沉,緩緩蹲下身子,最終還是將她抱在了懷中。
陳言庭送溫世家回去之後,再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兩人相擁在潮山碼頭邊,夕陽的餘暉散落在兩人的身上,給他們的身上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陳言庭隻覺得這一幕無比刺目,他緊緊握住雙拳,想要上前將兩人分開,卻不知自己該用什麼身份。
是不是她……從來就沒有愛過她呢?
宮可欣被殺案的第三次開庭審理那一天,宮浚沉便向法庭申訴,撤銷對方雲赫的告訴,而轉而指向了宮雲宸。
現在不僅是宮氏集團內部出了問題,還有田思雨的指證,以及從前那兩個女孩子的失蹤迷案,宮雲宸如今已是應顧不暇,幾乎被推在了風口浪尖上。
“我並沒有殺宮可欣。”宮雲宸到底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在法庭上也是應對自如,從善如流。
“我有什麼動機殺她呢?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更何況是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我並沒有那種癖好。”
“那麼被告人,田思雨是被你囚禁的吧?宮先生,我們現在懷疑您有眼中的戀童癖情節。”
宮浚沉的律師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開口。
“哦?是麼?那這位先生,我想請問你是專業的法律係的學生麼?這本身是兩個案件,又怎麼能混為一談?你是在偷換概念麼?”他唇邊扯出一絲淡然的笑容來,反唇相譏的十分利落。
“您一早就對宮可欣有了動機,也知道宮可欣一早就在外麵租住公寓,所以事情一早就計劃好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