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抿了抿唇,冷眼看她,隻字不提。

那女人輕笑了一聲,緩步朝她走近,上下打量她一眼,才又開口道:“你媽媽呢?怎麼樣了,過得還好麼?”

一提到母親,方深酒的臉色更是難看。陳言庭沒見方深酒跟著自己也折了回來,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方深酒眼前的女人。

魯雲兮見到陳言庭也是微微一滯,眼中劃過一絲嫉恨,卻也沒表現的十分明顯,“你挑男人這一點倒是繼承了你媽媽,就是不知道你的命運會不會和你媽媽一樣了。”

方深酒突然諷刺地笑了一聲,十分淡然地道:“在命言命還真是你做的出來的事,這麼會看,看出自己是沒有子女的命了麼?”

“你!——”那魯雲兮被她輕而易舉地戳中了痛處,抬手就要打,可巴掌還沒有落到方深酒的身上就被陳言庭攔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一把揮開魯雲兮的手,冷冷地道:“注意你的言行,這樣的年齡,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顏麵麼?”

魯雲兮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上下起伏,眼見著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還是轉身離開了。

她到底曾經也是名媛,無論多恨,現在多麼落魄,也不想在人前失了體麵。

方深酒在回陳言庭公寓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表情僵硬麻木,甚至連給他做飯的時候,也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廚房。整整兩個小時,連門都沒開過。

陳言庭本想讓她一個人冷靜,可是這麼久了,他有些擔心她地情況。

走到廚房門前,剛要敲門,方深酒已經從廚房出來了,手上還端著做好的飯菜。

陳言庭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她的臉色,輕咳了一聲,故作隨意地開口,“那個……一起吃吧,反正你也沒吃。”

方深酒今天穿著米色的高領毛衣,齊肩的長發隨意地紮起,五官精致溫和的無可挑剔。陳言庭看了眼她白皙的側臉,本想再開口說一遍,可她已經點了頭,“好。”

二人坐在桌前,這樣不說話的方深酒反而讓陳言庭有些不適。

他拿著筷子夾了個蝦仁放在口中,心裏不由讚歎她的廚藝來。

方深酒卻是一口沒吃。

這菜固然好吃,可陳言庭獨自吃的實在尷尬,也放下了筷子,卻聽方深酒突然開口,“我想喝酒。”

陳言庭聽她這要求,麵色有些難看,她一個女孩子在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家要酒,難道不怕自己出點什麼事情麼?

“沒有算了。”方深酒突然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陳言庭想也不想地上前攔住她,“你去哪裏?!”

“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老板。”方深酒已經開始穿鞋。

陳言庭俊臉微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開口,“不就是酒麼?給你喝就是了!”

方深酒這才收起動作。

陳言庭一邊替她找酒一邊道:“你一個女孩子,在陌生男人家裏要酒,難道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你連點防範意識都沒有麼?”

方深酒也不知他遞過來的是什麼,拿起高腳杯一飲而盡,才冷眼回視他,“你這一排酒架上的酒都是新的吧?你有機會動手腳麼?防範意識?嗬嗬……像你這種潔癖龜毛癌,能對我做出什麼呢?嫌棄還來不及吧,更何況……”方深酒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