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握緊了手,冷冷地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哥不是殺人犯。”

宮浚沉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方深酒,你倒是倔的很,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他話音方落,便朝著Ray伸手,Ray恭恭敬敬地將手上的文件遞給他。

宮浚沉看了眼方深酒,一字一頓地同她道:“瞧瞧這是什麼?幾份證人的口供,方深酒,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哥哥,活不了。”

方深酒剛剛見過方雲赫那副樣子,本就已經心情跌落到了極點,如今宮浚沉又拿這東西刺激她,她心中的壓抑仿佛火山爆發一般,瞬間便噴薄而出。

“我哥哥沒殺人!我哥哥沒殺人!”她哭著上前去搶宮浚沉手中的文件,宮浚沉隻長臂一擋,方深酒便如一隻猴子一般掙紮地掛在了他的胳膊上。

宮浚沉冷笑一聲,轉手將文件還給Ray,淡淡地道:“聯係律師,盡早上訴。”

方深酒聽到這句話後,便好似丟了魂一般,一下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夕陽西下,將她有些淩亂的黑發照成金色,她雙眸通紅卻無神,呆呆地看著前方。

宮浚沉本不想理會她轉頭離開,可是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摩托引擎的聲音,宮浚沉抬眼看去,那突然過來的一輛摩托車幾乎是要瞬間碰到仍舊坐在地上渾然不覺的方深酒。

來不及多想,電光火石之間,宮浚沉便一把將方深酒拉向一側,臉色陰沉的可怕,冷聲嗬斥,“你不要命了麼?!”

方深酒恍若未覺,半個字都不回應他。

宮浚沉見她這幅樣子,更是生氣,將她甩在一側,掏出根煙點燃,徑自抽了起來。

Ray也嚇了一跳,連忙過來詢問宮浚沉,“宮先生,您剛剛沒事吧?”

宮浚沉眯了眯眼,看了那疾行摩托車消失的方向,眉眼陰鷙,“去給我查查。”

“是。”

宮浚沉本不想管方深酒,可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車都開出了一半,卻突然又調轉回來,停在了方才的不遠處。

Ray跟了宮浚沉許久,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己一向冷漠如高嶺之花的大boss為了一個女人生了這麼大的火氣後竟然還回頭的。

他動了動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宮浚沉,“宮先生,方小姐還在那裏。”

“我看得到。”宮浚沉冷冷地開口,有些煩躁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側頭看向窗邊。

敵不動,我不動。

老板果然是老板,Ray忍不住感慨。

隻是,他這感慨才發了不到一分鍾,宮浚沉便冷冷地開口,“你,去把她給我弄上車來。看著心煩!”

Ray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又轉頭看了眼宮浚沉,呆呆地道:“啊?……”

“怎麼?連話都聽不懂了?”

宮浚沉的目光依舊落在窗外,也不知他在看些什麼。

Ray連忙點頭,“是,是。”

他話音方落,便朝著方深酒的方向走了過去。

方深酒坐在地上,雙臂緊緊地環抱住自己,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