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閉著雙眼,生怕屈辱的眼淚打濕了母親的臉,宮浚沉卻故意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鮮血順著方深酒嘴角緩緩流下,她一聲不吭,承受著宮浚沉的折磨。
她也不是沒想過以死相搏,奈何自己的母親和哥哥現在都在他手中,如果她反抗,宮浚沉分分鍾就能斷掉母親高昂的醫藥費,想出一百種方式讓哥哥死在監獄裏。
窗外一聲驚雷,大雨貼著玻璃,打濕了方深酒的世界。
漫長而煎熬的折磨後,宮浚沉終於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毫無留戀地離開方深酒的身體,仍由她像一團爛抹布一樣,滑落在病床下,再次出現她麵前時,他已經洗完澡穿好了衣服。
裁剪講究的西裝包裹著他比例完美的身體,輪廓分明的五官猶如一件傳世的藝術品。
方深酒對於他的外表早已免疫,披著破爛不堪的衣服,不屑地將目光移向一邊。
宮浚沉破天荒的蹲下身體,冰冷的手指挑過她的下巴,將一碗陌生的液體緩緩灌進了她的嘴裏,方深酒沒有掙紮,她知道宮浚沉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管它喝的是什麼液體。
“避孕藥。”
宮浚沉的眼中帶著幾分嘲諷,滿臉都寫著我不會讓你得逞。
方深酒知道他是想看自己失望的表情,毫不猶豫地接過他手中的碗,一飲而盡。
果然看見了男人瞬間沉下來的表情。
他拽著方深酒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從病房一直拖到了地下停車場。
方深酒知道他要去哪裏,看著窗外的大雨,打了一個寒顫。
“跪下。”
宮浚沉將她從車上拽下,狠狠推向宮可欣的墓碑,方深酒的膝蓋磕在大理石板上,瞬間的疼痛讓她有些眩暈,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
“磕頭,磕到我滿意為止。”
方深酒沒有動,滂沱的大雨瞬間就淋濕了她和宮浚沉。
她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冰冷的目光中全是不服。
她沒有錯,她相信哥哥也沒有錯,憑什麼要認罪?憑什麼要磕頭?
雨水順著宮浚沉麵無表情的臉不斷滴落,方深酒突然低下頭,朝著大理石上重重磕去。
安靜的墓園中,她用腦袋一下一下撞向冰冷的大地,直到鮮血滲透大理石的碎痕,又一次次被雨水衝刷幹淨。
宮浚沉依舊沒有滿意,他伸手扯了扯濕透的領帶,似乎覺著有些窒息。
方深酒聽見身後跑車的轟鳴,又漸漸遠去,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墓碑前。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下山的,隻記得出租車司機看見她時,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方深酒自嘲地笑了笑,有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那個墓碑下的女孩,就這樣安靜的離去,不用再遭受這世間的苦難,不像她,明明承受著相同的苦難,卻還要接著承受下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她給閨蜜打了一個電話,僵硬許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團子已經睡了麼?辛苦你還幫我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