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涓涓流動的小溪,水很清很美。那溪水拂過腳踝,就像是姑娘那溫柔的玉指在皮膚上劃過。一雙男孩的腳丫,沿著溪水來時的方向向前走著。腳掌每一次的抬起與落下都會濺起水花,這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不同的光譜散在地上。仿佛是這個男孩所帶來的光芒,在浸染他所經過的土地。
向前走了一段路程,水溫逐漸變得寒涼。每向前走動一步,方澤就會感覺刺骨的冰涼從湧泉穴入直衝天靈穴,感覺心髒因為冰寒都要停止跳動。此時在一片青山綠水之間,幾片烏雲在天空彙聚。滴滴雨水落在方澤的臉頰之上,“冷,真他奶奶的冷,凍死我了。”方澤不禁這樣想著。
隨著腳步向前挪動,雨越下越大,水越來越涼。
最後,天空飄起了雪花,一片青山綠水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鎧甲。溪流的表麵掛滿了冰晶,而冰晶的下麵卻還是那涓涓的溪流。寂靜的山穀中“哢嚓”一聲響,方澤將腳踩進了冰層裏。另一隻腳又“哢嚓”一聲,從冰層裏拔了出來。
方澤停下了腳步,打算休息一下。這種環境對他靈魂力的消耗實在太大,如果這樣下去沒有降服水之靈力,他自己恐怕就已經先掛掉了。
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異變突生。冰晶順著方澤的腳踝逐漸向上蔓延,此時已經到達膝蓋。要是再有幾個呼吸的時間,方澤全身恐怕就要變成冰棍兒了。
方澤連忙運行靈魂之力,又是“哢嚓”一聲,冰晶連帶著方澤腿上的皮肉脫落。方澤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眩暈,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的折磨。如果這次方澤失敗了,那就休整一段時間再來。可是這樣的環境,就是在摧殘一個人的鬥誌意誌。
“都說修煉乃逆天之行,奪天地造化於一身,看來與天鬥真的很難。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一個字,幹就完了。”
之前有皮膚還能好點兒,現在沒有皮膚了,那真的就是血肉之軀了。
“咬著牙,踱著步,哢嚓之聲真可惡。”為了分散注意力,方澤嘴裏不停嘟囔著自己臨時編的順口溜。
終於,折磨的日子到頭了。
青山綠水的場景漸漸虛化,在那萬條道之絲線中,方澤已經走到了水行靈氣的近前。
那是一條半透明的絲線,與金行靈力的粗細一樣,不過水行靈力更加溫軟,像是一個處在睡夢中的姑娘,等待著她白馬王子的出現。
將靈魂力凝聚成一個小手,欲要抓握那條水行靈氣。就像降服金行靈力一樣,強行給她拖拽到自己的丹田氣海之中。
就在方澤誌得意滿洋洋得意時,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青山綠水的山腳下。與之前不同的是,耳邊竟響起“轟隆,轟隆”的聲響,山頂之上如同怒龍一般的山洪直衝而下一瀉千裏。瞬時間,方澤便身處於一片水的世界。漂浮、窒息、不見天日、沒有方向感。
克服內心的恐懼,方澤在水裏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水中所有的遊魚都朝著一個方向遊動,“水是從上麵衝下來的,那麼魚尾的方向就是山頂的地方”。想到此處,方澤向著遊魚尾巴所指的方向遊去。
前世的時候方澤是會遊泳的,遊泳感覺還是能記起的。可這一世,出生的家庭也是極其貧苦的,再說他生活的周邊隻有一個小溪,大江大河是一概沒有。遊泳是個肌肉記憶的過程,隻有反複的練習才能有遊泳的感覺。人入水才不會慌張,越自然放鬆浮力就越大。
方澤在水裏被嗆了好幾口,小手小腳劃拉著,撲騰著,算是能往前遊動個幾米。調整了幾次姿勢,方澤才有了直搗黃龍的感覺。
屏住呼吸,遊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方澤感覺水好像越來越淺了,他嚐試站了起來。喘了幾口粗氣,方澤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還站在當初那個青山綠水的小溪裏,而且跟剛來到這的時候,所站的位置是一樣的。方澤嘴裏爆出了粗口“你大爺的,玩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