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一年(12)(1 / 2)

【在空氣濕潤的日子裏,我將陽台的落地玻璃門敞開,站在客廳中央,守著遠處山頭的一朵雲,看著它從山峰那邊慢慢飄過來,越過陽台,進入我的客廳,把我裹挾在內,而後流向每個房間,最終分成小朵,從不同的窗口飄出,回歸山嵐。——龍應台《在人群中享受寂寞》】

這件事情似乎像是一個節點,又像是一個分水嶺,原本看似是不再相關的兩個人,瞬間就有了聯係,而且,不僅僅是簡單的聯係,謝梓榆基本在那天過後的好長時間裏麵,都會來,仿佛我們,就一直像是現在這樣,親密無間,像是最甜蜜的戀人,也像是最可靠的家人。

這樣的難分難舍,如膠似漆讓我留戀,甚至像是吸毒者在麵對著海洛因一般的上癮,忘記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境,雖然我心裏不斷地在對著自己強調,這是不應該的。

雖然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控製住自己越發嚴重的沉醉,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情況,最終不會是長久的,它一定會在某一個時刻之內,終結,停止,回到最初的地方,回到我們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的樣子,那才是正常的樣子。就好像,這天晚上最後訣別之前的吹響的號角。

聽見了敲門聲,我出去打開了門,她如常地停車,跟著我來到房間,然後熟悉地寫作業,一連串地動作行雲流水·······夜是深黑色的,黑暗中,她細細簌簌的走上了我的床,睡在了我的旁邊,這一次,算是懲罰,也算是我自己的情難自禁,無論如何,我相信今晚這樣的粗魯,這樣的不合理會是我們這青春年少裏麵共處的最後畫麵。

可是這一次我又想錯了,她還是來了,就在隔天的夜晚,她敲了三次門,第一次聲音很大,第二次她很害怕,算是有一點點試探的意思,最後的一次,是隔了一會之後,但是聲音也不是特別大,估計也是考慮到了夜色已深,害怕打擾這周圍都是爺爺奶奶年紀的鄰居門們·······我想著,隻要我不開門,裝在不在的樣子,那麼,她就不會來了,即使來了,也會離開,並且最終也不會來了。

第二天早上推開門的時候,隻見她蜷縮在門口,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不算是暖和的了,所以這樣像是她這樣整整的待了一個晚上的,肯定距離感冒不遠了,我還在努力的蜷縮著,現在應該已經是很嚴重的了。

我伸手在她額頭上麵試探了一下,果然,還是不出我所料,她額頭的燙的厲害,顯然是高燒不退的表現,這個時候,也就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我伸手抱起了她,乘搭了一輛最近的出租車,去往醫院,掛了號,送她住進了病房,隻希望在她醒來之前,我可以很早的離開,也希望她醒過來的時候,不會像是這樣的看見我,因為我知道,對於她來講,能夠讓她自動的離開的方式,不是我一味好好的勸說,而是這樣像是現在她能夠推斷出來的樣子,我是這樣一個冷漠,對於她沒有一點點感情,甚至於是討厭她的,不希望看見她的,這樣,才是真正的離開,隻有我先離開了,她才能夠談離開。

我打了電話給張凝璐,希望她能夠早一點過來接我的班,順便讓她告訴謝自榆,李一年,自始至終都沒有來過這裏,唯一人道的事情,就是通知她謝梓榆暈倒在了我家門口。

張凝璐顯然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自從我們重逢的那刻時起,她就在向我強調,我們這樣的情況,隻怕是謝梓榆要距離她的夢想越來越遠了,她能夠看的出來的事情,我自然是更加能夠看的出來了,並且,這樣的做法,我們兩個人一致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