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忙了起來,陳池忙著適應在律所的實習工作,梁舟忙住應付期末考。
機械工程的學生,期末總是有畫不完的圖,還很大,至少都是a3起步,梁舟幾乎天天泡在教室和組員趕圖了。
連周末都擠去給圖書館複習看書了,陳池試著給梁舟發消息,約他吃飯,都被拒絕了。
梁舟拒絕了,陳池便不再去見他。
梁舟一方麵是因為忙,另一方麵則是覺得自己很混亂,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陳池說話,那天遞來的微信添加好友申請他糾結一個早上還是加上了。
他那一晚上都沒睡好,腦子裏一直回旋著陳池在電話那頭給他一字一句念的日記。
梁舟試圖去想著陳池在日記裏寫下每一句話時候的心情,試圖去還原陳池孤身這幾年每一天過得如何,經曆了什麼。
但陳池念的太少,隻言片語,他再怎麼想也不過是自己妄加猜測。
梁舟通過了陳池的好友申請,等著陳池再和他說一些。可陳池卻隻是在每晚發來一句晚安,其他再也沒什麼,梁舟對著那短短兩個字,也隻能回上一句幹巴巴地晚安。
他某種程度上很能理解陳池傳遞的意思,晚安就是真的晚安,吃飯就是真的吃飯。
可梁舟沒有做好隻是單純和陳池吃一頓飯的心理準備,陳池似乎也沒有做好對他坦白一切的準備。
再等等吧。
這一等,便到了學期結束,梁舟早一個月就訂好了回家的車票,直到要回舊通那一天,他們還是沒有一起出去吃頓飯。
陳池問了梁舟車票的時間,提前和律所請了半天假,打算送送梁舟。
他沒去梁舟學校,直接在高鐵站等人了。這個高鐵站這一年來他來的次數可不少,高鐵票都厚厚一遝,陳池熟練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梁舟。
因為是冬天回家,梁舟帶了很多東西,拖著個大行李箱,拿著電腦背著書包,遠遠看過去走得有些艱難。
陳池過去,幫梁舟接過電腦和行李箱,梁舟停住喘了兩口氣才繼續跟著陳池走。
“帶這麼多東西?”
“嗯,帶了些不穿的衣服回去。”梁舟伸手想去拿自己的筆記本,陳池手偏了偏沒讓他拿。
陳池是早上去律所上班,中午吃了飯便趕來高鐵站了,他外麵穿著一件黑色毛呢大衣,裏麵穿著西裝,脖子上係著圍巾。梁舟走在他身邊,偷偷抬眼看了他好多次,本來就是一副好皮相,這麼一副打扮顯得更好看了。
陳池走著走著,突然想和梁舟說什麼,一偏頭就把偷瞄他的梁舟抓了個正著,兩個人四目相對,還是梁舟沒忍住,眨了眨眼睛,臉慢慢地紅了。
陳池湊近一些,問他:“看我幹嘛?”
“沒、沒幹嘛……”梁舟偏過頭去。
陳池放過他,輕輕笑了一聲,站直了繼續往前走。梁舟耳朵捕捉到他那聲笑,臉更紅了。
離梁舟檢票上車還有段時間,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著,並排坐著,一時無言。
梁舟有點受不了這種氛圍,他隻好幹巴巴開口:“……你是不是還要上班啊?”
陳池把圍巾解下來放在膝蓋上,說:“請假了。”
“啊…你沒必要的,現在不是實習嗎?”梁舟聽著他是請假過來的,反而有些惶恐。
陳池淡淡道:“沒事。”
這一句,又把梁舟堵得沒話說,他不知道再說什麼,唐宋的電話及時解救了他。
“喂,媽,怎麼了?”
“小舟啊,到車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