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裝修得富麗堂皇,貴氣十足。
秦詩詩捏著自己七十元淘寶買來的禮服,心情複雜地跟在父親秦時經身後。
今天是周末,早上臨時接到秦時經的通知,要帶她參加一場生意場上的酒局,讓她好好準備一下。
以往這種活動,都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秦媚瑜出席。
秦詩詩垂下眼眸,屏蔽掉周圍不善的嘲諷目光。
四年前她的生日當天,相依為命的母親忽然倒地不起,被醫院診斷為顱內出,血,自此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不醒。
秦詩詩掙紮著支撐起一切,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依舊無法負擔母親昂股的醫療費用。
後來她多方打聽找到了秦時經,男人確實每個月都按時打錢給她……隻是他的妻女向來對她惡言相向。
維持著僵硬的笑容,秦詩詩強忍住離席的衝動,喝下了對麵油膩的中年男人敬過來的酒。
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從第一次被嘲笑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開始,就不是了。
酒過三巡,白,皙的臉頰染上了兩團紅暈,身體也漸漸開始造熱起來。
秦詩詩強忍著不適,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聽到了外麵兩個男人的對話。
“老王,我這個大女兒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這個聲音……秦詩詩僵住了身體,緊接著聽到剛剛給她敬酒的中年大叔開口。
“確實不錯!臉蛋漂亮,身材也好。隻是她這麼年輕,能心甘情願嫁給這個老頭子嗎?我就怕到時候給了彩禮,也沒娶到媳婦。”
“我找人調查過這丫頭,幹淨的要命,保證是一手貨,絕對值你那彩禮錢。至於她的意願嘛——”秦時經陰森森的笑了起來,“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不願意也得同意。而且,我怎麼說都是她爸,到時候再幫你說兩句好話,這事還能不成?”
“還是老秦你想得周到!”老王發出滿意的笑聲。
“那彩禮……”
“今晚事情一成,你就等著收錢吧。”
秦詩詩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寒意讓她動彈不得。
以前母親總是對她說虎毒不食子,就算父親沒陪伴她長大,可那終究是給她生命的人,隻要她有困難,做父親的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兒女。
可現在,她的父親為了彩禮錢,竟然要把她嫁給一個油光滿麵的中年大叔!
不可以!
她不能讓他們毀了她的人生!
秦詩詩回神要逃,慌亂中,踢翻了地上的垃圾桶。
女廁所傳出的聲響驚動了秦時經,他朝裏麵看了過去,麵色瞬間陰沉下來,“詩詩,你在偷聽?”
“偷聽?”秦詩詩冷嗤一聲,“您當著外人的麵,就這麼形容自己的女兒?”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目光厭惡的掃向對麵的兩個人,聲音冰冷,“讓我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爸,您是在覬覦王叔叔的遺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