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仔細想來,流蘇花開在五月份,現在才是三月,還有兩月才可見到,這兩月裏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第二天,白澤來到洞中,望著依舊熠熠生輝的文玉樹心中一動,白澤在山中細細的尋找文玉樹,砍下一段樹枝,削成一寸左右長度,想著等在見九歌時,便可以刻成一個小九歌,穿上用文玉葉做的裙子,一定很漂亮。
白澤花一個月雕刻九歌模樣,用半個月尋找大小合適,顏色漂亮的玉石片,刀子鑿出小空,用繩子細細的串起來,綁在木人身上。那木人五官在白澤用心下栩栩如生,身上的衣裙在玉葉的點綴下更是光彩奪目,白澤看著手中的工藝品,想著九歌見到的那一刻定會驚喜萬分,會心一笑,看著自己磕破的手,也不值一提。
白澤小心的計算著時間,和九歌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天白澤正在文玉樹樹下睡覺,醒來時,發現身邊正站著一個人。
那人看著白澤,神情激動,欣喜道:“終於找到你了”
九歌收到白澤寫著勿忘兩字的信後,便沒有在回,不知道該回白澤什麼,索性不回,安心的等著約定的時間道來,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漫長,九歌每天都去流蘇樹林,看流蘇樹花開沒?既緊張又期待,終於山中流蘇開花了,先是一朵朵的綻放在樹枝間,接著慢慢繁衍,一簇一簇的開滿樹頭。有一天突然發現,一夜風過,花開滿樹,成片成片的樹林盛開著潔白的流蘇花,九歌從花初開的驚喜等到花盛開的平淡,一邊邊的告訴自己,或許白澤算錯時日,或許是記錯了,或許正在趕來。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那花開始凋謝,先是一瓣瓣的從樹上飄落,接著風吹過,花瓣從樹上落下來,隨著風在空中打轉,調皮的打在九歌的頭上,身上。九歌冷漠的看著那花飄下,落在心頭。
所有的流蘇花瓣都飄落了,天漸漸炎熱起來,空氣悶悶的,九歌站在樹下,喃喃道,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來……
九歌心中悲切,回房後看見白澤寫的信,心中更是難受,看到那勿忘兩字,忽覺得諷刺,拿出刀狠狠在那竹片上劃去,直到在認不出原來的兩個字,趴在桌上想到多日來的期待,現在全化為苦澀,止不住的便眼淚流下來…
看著銅鏡中少女眉眼,隻是那眉眼卻緊鎖,眼中透露出哀傷,想起當初見到這銅鏡時的怦然心動,有些恨意漸漸蔓上心頭。由愛生恨,有恨生怖。九歌把銅鏡捧在手中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銅鏡而已,一個銅鏡罷了。白澤送這個給自己,不代表白澤在乎自己,不代表白澤想著自己,不代表白澤期待自己,也不代表白澤喜歡……自己,或許隻是為了感謝自己送他那些荷花籽罷了,這麼多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冰冷的感覺傾入心肺,深入骨髓。九歌取出瓶中的玉佩,仔細的撫摸著,玉佩上雕一隻神獸,獅子的身體上刻這神秘的紋樣,頭上長著犄角。九歌看了一番後連同銅鏡一起包起來後,鎖進一樺木盒子中,又放在梳妝台中的箱子裏。將鑰匙放在窗口的瓶子中,心中暗對自己說道:“再見了!”
九歌的神情從開始的悲哀到現在平靜的幾乎看不出任何東西,人在被背叛後,選擇的不是恨而是遺忘,那才是最狠心最無情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