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後記(1 / 2)

本書是應葉覺林圖書策劃工作室和學林出版社要求而寫的。

去年,我已推出了一部《太平天國職官誌》,並得到國家圖書提名獎,今年我又推出一部《太平天國文化大觀》,雖都是寫太平天國,也都自20世紀百年研究、學習太平天國史的專著和總結,但不同的,是本書乃是從多元視角為方方麵麵的讀者而寫的大眾文化學術讀物;通過史事敘述、分析,立足於知識性和趣味性的。

半個世紀裏,有關太平天國專著、論述以及人物傳記、通俗讀物,有如過江之鯽,就其篇目也可編排出一本小冊子了。由是決定本書寫作,就不能不跳出原有的架構,而界定於各層次人民大眾能接受的學術與知識相溶合、調和的可讀性著作。其實學術研究本來就應該深入淺出,而不宜成為陽春白雪、知者必寡的所謂顯學。

太平天國課題研究是本世紀學界一個熱點,以太平天國為素材作形象思維再創作更是文學藝術熱門的話題。在此之際,我讀了張笑天先生《太平天國》曆史小說,而中央電視台46集電視連續劇《太平天國》也就是據此為藍圖展開的。《太平天國》這部小說,於我的寫作有很大的啟發、開導,它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誘發了我的寫作靈感。我的腦海閘門也就這樣打開了。

這部《天國十四年》也就此應運而生。

小說《太平天國》從創作構思、藝術創造是很成功的。它描繪人物,刻畫心理行為,寫情寫景,當然可讚是長著形象思維的翅膀,發出特有的異彩火花,浮想聯翩,神思斐然;作者遵照曆史的若幹線條進止,縱橫捭闔,作更多的改換和創造,讓藝術虛構和曆史真實碰撞、融和、升華。它也是一種百家爭鳴,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太平天國》小說自有它的特色。但要說它是“吸收了大量太平天國史的最新研究成果,堅持客觀真實,絕不戲說”(《太平天國》內容簡介),這話要是廣告術語,不夠恰切;倘真如是,那我就不甚苟同了。太平天國史有“大量”“最新研究成果”,並被寫進書中,我沒有看出來,因為是小說不是史學專著,這就不必也不須在研討之例;相應的是如何認識、“堅持客觀真實”。太平天國故事可以縱寫橫寫,直敘倒敘,但如要說真實感,合符情理,那就要點曆史唯物了,即作為主體的人和事,是不能跳出近代農民所執著的價值觀念和思維定勢圈的。諸如劇中濃墨重彩勾劃的幾對男女中心人物,所演出的幾套富有浪漫情調的卿卿我我,似也太多有現代人的意識流,就是當代農民政治家也不見得有如此纏綿的兒女情長;此中陳玉成曾晚妹刑場上婚禮,更像是1927年廣州起義英烈周文雍陳鐵軍故事的活剝,皮裏陽秋。他們竟先行了整整65年。也真夠迅速了的。李秀成和石益陽(石達開義女)的忘年愛,未完成的刑場上婚禮,也過於做作,如此超越時代的搭配,行文到此真令人忘了這是在寫太平天國。“太平天國”就是太平天國。它是剛走進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近代中國農民的一個創造,是不能,也很難以借古引今,今為古用了的。由此我忽然想到20年代趙元任給學生王力(王了一)的論文評語:“言有易,言無難。它和客觀真實遠了些。”